而傅墨云只是在后门打了个转儿,从那装着药材的包袱中摸出了一件不起眼的粗布衣服,在角落里快速换上之后再一次折回了药馆之中。
这一次傅墨云便熟门熟路地走向了药馆的后院,项之恒也已经等候多时。
“辞官被允了吧?”项之恒将茶盏推到他的面前,一脸听我说的没错的样子。
“允了。”傅墨云点了点头,“让你准备的事,怎么样了?”
项之恒拍了拍胸脯,好像在表达我办事你放心的意思。
正所谓狡兔三窟,而以项之恒和傅墨云的习惯,自然也不会不留后手。
六扇门中的人是他们培植的不错,但是若能做到在江湖上有不小的名望,光是这几个人还远远不够。
“月汐怎么样了?”傅墨云三句不离桐月汐的德行项之恒早已习惯,不过对着桐月汐的好感倒是又增不减。
“我跟你说,她倒当真是个妙人。”项之恒乐呵呵地开了口,却是捧着茶故作神秘。
“说。我可不想绕弯子。”傅墨云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桐月汐没事是肯定的,心定了便什么也不急了。
项之恒抿了口茶,老神在在地开了口,“你还记得怀安城那个小铺快吗?”
“怀安城……哦,那个胆小如鼠的?后来不是说当我们的内应了嘛。现在怎么样。”傅墨云点了点头,品着茶等着项之恒后话。
“怀安城有一桩破不了的案子,我记得我与你提过,虽然看上去线索许多,也不知道那个案子怎么就破不掉。而我们又没那闲功夫去管,便由着它去了。这一次倒是被桐月汐误打误撞逮到了元凶,而他又凭借着我们穿插的内应,一路顺藤摸瓜,抓了不少大鱼,就等着收网呢。”项之恒尽量平静地说着,可是眼底的雀跃还是没有逃过傅墨云的眼睛。
“这样,我们的内应似乎职位又可以上升了吧?”傅墨云明白他的后话,顺着他的思路说着,“但是我倒更好奇,月汐是怎么逮到的。”
项之恒将他们传来的消息大概回忆了一下,“听说那人是个采花贼。专门挑那处子动手。有一个姑娘想不开跳河了,而且因为被泡得都没了人形才被人发现,引起了挺大的轰动。而那个采花贼以前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上下关系也走动得不错,长辈去世了之后也没少打点,所以上头就帮他压了下来。毕竟怀安那么偏,天高皇帝远的,一个个都成了土皇帝,只手遮天。”
“所以说,这家伙是采花采到月汐,然后栽了?”傅墨云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话让项之恒咽了咽口水,忙不迭地开口劝导,“放心,月汐没被采。”
“要是被采了,你还敢说出来?”傅墨云反问了一句,“他们现在到哪了?”
“不出意外,应当快要到江南了。放心,我们的人手已经在那等着了。不会出意外的。”项之恒示意傅墨云安心,从怀中取出了几张薄纸,“当务之急,是将这件事处理好。”
傅墨云接过薄纸,仔细地看着。
这几日阿庆和萧文宣走动得极为频繁,而且消失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不过雁栖毕竟还要处理其他事务,并没有办法一直跟踪阿庆,而且太过明显也难免会暴露,只能寥寥几笔说明情况。
“他与萧文宣应该只是近日才搭上线,而且让人不解的是阿庆协助萧文宣的旨意可是皇上亲自下达的。”傅墨云沉思着,而项之恒也点了点头。
这一个才是他们两疑惑的关键所在。
以阿庆曾经的职位,断然不可能进宫直接面圣。
这样来看他和皇上的熟稔就显得极为可疑。
“你还记得,六扇门受皇上的委托,去将那两个与下人私通的妃子以有刺客的名义暗中除去的事情吗?”项之恒思考了良久,唯一觉得有可能的便是那日的事情。
“那时我还未掌权,行动也是现在的刑部大人指挥。所以也没有去管阿庆做了什么。”傅墨云咬了咬嘴唇,竭力回想着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毕竟已经过去三年有余,记忆也有些吃不准。
“从那之后,六扇门一把手便是你了。后宫中的事,我们便也不去搀和了。所以能和皇上有接触的。只有那一次。”项之恒猛地击了下掌,觉得自己的分析绝对万无一失。
“但是皇上至今也不过是厌恶我的处事而已,始终也没有要将我除去的念头,平日里的行动也没有受到任何泄漏,所以说,阿庆到底是为了什么?”傅墨云不解地开口询问,而项之恒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