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幻颜色,青紫、乌黑、赤红、焦黄、腊白,瞬息数变,面目狰狞。
庄姜吓坏了,靠在一株冷杉上,都忘了手掩衣襟了,酥胸尽露,可惜我痛得无暇去看。
庄姜惊呆了片刻,这才想起救我,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三粒红色丹葯,在一边大叫我张嘴。
我脑子还明白,赶紧嘴张得大大的。
庄姜手法很准,曲指一弹,三粒丹葯一起射到我口中。
我现在也不管是什么葯了,一口就咽了下去,身子依然尽力翻腾,撞得树木枝叶纷飞。
这时,我丹田内丹加速旋转起来,自我感觉那团内丹越转越快,越转越大,比东边天际那轮红日还大,到后来,不是我体内包着内丹,却是这内丹裹着我了,而且脑袋的剧痛也明显减轻了。
内丹膨胀到极点后,又慢慢收缩,逐渐回到我的丹田中,我惊奇地发现,那团内丹有了形状,象是个沉睡的婴儿,睡在一朵莲花上,四周有金龙环绕,这婴儿的相貌却是和我一模一样,只不过缩小了一些。
我能清楚地看到那婴儿睁开眼,从丹田内缓缓浮起,通过三焦直达顶门。
“轰”的一声,窍门大开,一个赤裸婴儿从我的头顶钻出,悬浮在我脑袋上方。
我睁开眼,头一点也不痛了,觉得精神奕奕,就是面前的凤鸣山我也能把它掀倒。
美人庄姜睁着一双妙目,惊异地看着我说:“你,你修炼成元婴了!”
我吐纳一周天,元婴缓缓回到丹田,同时感觉身体有了变化,解开衣服一看,胸口那朵蓝色鸢尾花不见了,一条维妙维肖的金鳞螭龙盘踞在我的胸前,过了一会,那条螭龙渐渐在我的皮肤表面隐去。
我当时并不清楚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只是感觉体内的万年螭龙这次是真正与我融为一体了。
我摸摸脑袋,并没有长出龙角。
庄姜眼神亮亮的看着我,说:“刚才你后心还有一朵七彩莲花,在不停绽放,现在也不见了。”
我定了定神,两睛直勾勾望着庄姜的胸脯,说:“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决定以身相许,一辈子来报答你。”
庄姜这才醒悟自己酥胸暴露,脸一红,赶紧遮好,含羞嗔道:“你这个人,刚拣回一条命,又胡言乱语了,你也不用谢我,修炼成元婴是你自己的造化,那三粒红丹只不过是一般解毒镇痛的丹葯而已。”
我问:“元婴,我怎么就修炼成元婴了?修成元婴有什么好处?”
庄姜系好裙扣,说:“元婴属于修真第四境,修真者只有结出元婴,才能突破了凡人百年之寿的限制,才算是真正开始了天人合一、大道化生之旅,而且一般法术的修炼也需要达到元婴的境界才行,也就是说你现在可以修习法术和炼制自己的法器了。”
说到这里,庄姜仔细打量了我两眼,说:“三天前我看到你,那时你才刚刚结出内丹,我从没有听说有哪个修真者能在短短三天内,从结丹的境界跨入元婴境界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茫然说:“我中了泰宜生的滴髓手,头痛得要裂开,五毒尊者的五彩幛又使得我毒气攻心,两样一齐发作,痛得死去活来,丹田内丹就转得更快了,转着转着,就结出这个元婴了,哈哈,就象是珠胎暗结,怀孕一般,实在羞人呀。”
庄姜冷冰冰的脸也象是春暖花开,露出甜美笑容,说:“你可真是因祸得福,实在是幸运呀!”
我摇头说:“我幸运吗?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父亲生死不明,亲弟弟派人到处追杀我,我现在是去国离乡,有家难回了,这可是大惨事呀。”
庄姜又恢复了她那冷冰冰的表情,淡淡地说:“死生有命,劫数难逃,多活十年二十年又能怎样呢,最终还是终难逃一死,更何况你父亲极有可能是飞升仙界了,更没什么好悲伤的。对于我们修真来说,这些俗世的情感越淡越好,才能早日飞升仙界。”
我问:“若我父亲真的是飞升仙界了,那我能到仙界去找他吗?”
庄姜冷冷说:“仙界是谁都能去的吗?若没有仙人提携,你只能等渡劫飞升后才能去仙界。”
我问:“飞升仙界有什么好处,是不是遍地都是象庄姜美人一样的美女?”
庄姜白了我一眼,还是回答说:“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光,自在逍遥,身无牵挂,尘世的情爱又怎么能比呢。”
我问:“庄姜美人尝过尘世间的情爱吗?”
庄姜微现羞态,随即又庄容说:“没有,我自小是师尊抚养长大的,这些话都是师尊对我说的,我也觉得的确是这样,修真者应该有更高远的追求。”
我连连摇头,很悲悯地说:“可怜可怜,真可怜,实在可怜。”
庄姜“哼”了一声:“可怜什么,你才可怜呢。”
我开导她说:“这男欢女爱是最美妙的事,一件事你想要知道它究竟怎么样,还得自己亲身体验一下才能确定,光听别人说怎么行呢!你师尊肯定是怕你知道情爱滋味后就不想修道了,所以才这样哄骗你的。”
庄姜怒道:“你胡说,师尊绝不会骗我!”
看来庄姜的师尊在庄姜心目中地位很崇高,我就转个话题,笑问:“那你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来救我,这似乎就是男女情爱了。”
庄姜用冰冷的目光刺了我一下,说:“你这个人很讨厌,满口胡言乱语,若不是——哼。”我问:“若不是什么?”
庄姜不理我了,自顾调息运功,不一会就见全身热气氤氲,浸湿的白裙很快就干了,然后手里握着一块精致的白玉梳,解散宫髻,如墨的长发倾泄而下,直垂至腰间,美发又黑又密,白玉梳轻轻梳理时,那黑色长发飘飘拂拂,在阳光下散发出墨玉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