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不远处有轻微的水流涌动声。
我说:“原来这底下真的有水呀。”
大鬼妹问:“哪里呀。我怎么没有听到?”
我拉着她的手往左边走去,这是斜斜向下的坡地,走了几十丈,水流声渐渐大起来,原来是一条汹涌刮地下河,冰流还相当湍急。
乙丑若是落到这河里。那就能保住性命。
我试探着叫了几声“乙丑乙丑”没听到应答。
我们沿着地下河继续前进,走了百余丈,还是不着边际,看来这地穴大得惊人呀。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轻微地啸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破空飞行,扭头一看。远远的见一团银色的光晕往这边飞来。
大鬼妹惊道:“那是什么?”
我已经大声叫了起来:“说剑,说剑”
那团银色的光晕停滞了一下,然后加速向我们冲来,一个声音大叫:“原大哥!”这是鹤越的声音。
离到十余丈时,我看清光晕里裹着两个人,一个是鹤越、一个是说剑。
鹤越跳下阔剑,上前拉着我的手,高兴极了,说:“原大哥,你没事呀,太好了!”
说剑笑嘻嘻说:“我就知道大帅肯定没事。”
大鬼妹在一边说:“什么没事呀,都摔得没气了,是我把他救活的。”
鹤越好奇地问:“薜萝姐姐,你怎么救活原大哥的?”
大鬼妹“格格”地笑,却又不说。
我笑着说:“她用眼泪把我救活的,我本来是要死了,听她一哭,我心想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美人儿需要我疼爱呢,我怎么能拍拍屁股就死,所以我就强行活过来了。”
三人大笑。
鹤越又问:“乙丑都尉呢?甲子的大狗呢?甲子都尉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他的大狗也救出去。”
我指指身边的地下河:“乙丑若是掉在水里就有可能活命,否则就没有活命地希望,我们沿河找找吧。”
说剑又跳上他地阔剑,说:[大帅,那我先去看看。”
说剑御剑飞行,速度或许比不上我的黑鹰,但却灵活得多,潇潇洒洒地浮在地下河水面八尺高处飞行而去。
我和大鬼妹还有鹤越三人沿河岸走,走出十多丈,就看到说剑的那团星光消失不见了,想必是地下河在前面有个转折。
我们还没走到转折处,突然听到汪汪的狗叫,顿时精神一振。
鹤越喜道:“这是甲子的大狗,哈哈。”
说剑已经掉头回来了,远远的就叫道:“大帅,乙丑都尉摔断了手,我已经给他接上了,大狗也没事。”
我们三人加快脚步赶过去,乙丑也迎了过来,叫着:[大帅大帅!”
甲子地大狗汪汪叫着蹿过来,围着我们几个摇尾巴。
我说:“很好,大家都没事,现在是回到洞穴外面去,还是继续搜索金刚钻?”
鹤越说:“当然是继续找金刚钻了。”
话音刚落,只觉地底下又是一阵摇颤,轰隆隆整个地穴又有崩塌的迹象。
我大叫:“我们还是我出去再说,不然要被活埋。”
五个人一条狗,正要往回走,就听前面万雷齐炸,山岩倒下半边,把我们的回去的路完全堵住了。
大鬼妹惊呼:“怎么办?怎么办?”
我说:“我们只有继续顺着地下河走了,地下河往哪里流,我们就往哪里走,应该能找到出口。”
延着地下河蜿蜒走了三、四里路,两支牛油蜡烛烧尽了,说剑又擎出他的阔剑,借着剑身上散发的星光照路,只觉地穴越来越逼仄,没有起先那么空旷了,有些地方伸手都能摸到岩顶,而脚底下的震动一直没有停过,就好比地底深处有庞大的怪兽在蠢蠢而动。
忽然听到黑暗地远处有人在呻吟,众人一起停住脚步。
我再一听,笑了起来,说:“铁昆仑那家伙命大,也没摔死。”
“是谁,是谁在说话?”铁昆仑惊慌的声音叫道。
我们循声过去,昏暗中,就见铁昆仑歪靠在地下河边的一声巨石上,捧着腿在叫痛。
我手一举,示意众人止步,我知道铁昆仑的为人,也是颇为硬气的武士,不至于脓包成这模样,在我们面前叫痛,肯定有诈。
我低声对说剑、鹤越说:“小心后面,提防偷袭。”
说剑、鹤越二人刚转过身向后,就听到黑暗中爆发出一阵怪笑,象是青蛙叫,又象是蛤蟆叫。
铁昆仑背靠着的那块巨石忽然裂开,一个巨汉抖着身上的石屑跳了出来,大脑袋,小眼睛,两条手臂象猩猩,正是原歧手下的长须虎。
我笑道:“长须虎,别来无恙呀,原歧何在?泰宜生呢?”
长须虎努力把绿豆眼睁大成黄豆眼,粗声道:“你来做什么,来找死吗!”
黑暗中又爆发出一阵“呱呱呱呱”的青蛙蛤蟆叫。
我朝蛙叫处看了看,笑道:“别装神弄鬼了,你不就是怒蛙子吗,你这样难听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你这怪物呀。”
青蛙蛤蟆叫顿时就停止了,过了一会,昏暗中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绿袍,眼睛鼓凸,嘴巴快咧到耳根了,果然是怒蛙子。
这时铁昆仑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我,看来他一点也没摔伤,这家伙运气真不赖。
我问:“怒蛙子,你师父三眼道人呢?”
怒蛙子“呱呱”两声,说:“有我来收拾你就行了,何劳我师尊出马。”说着,双手互握,掌心白光迸射,象是捂着一块发光的宝石。
白光象电流一般在怒蛙子手臂上“嗤嗤”流蹿,汇聚到后脑,眼看就要伸出他的白骨巨爪出来了。
鹤越闪电般扑上去,劈头就是一刀。
怒蛀子见刀光如匹练,脑袋一缩,身子急退,后脖子的白骨爪还没来得及伸出来,大叫:“等一下,等一下”
说剑笑嘻嘻说:“哦?是要让你运好功才开打吗?谁规定的?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