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主公不愿采纳刘云之策,与其为盟。那依卑下之见,此獠便必须除掉,方无后顾之忧。而若要除掉刘云,宜早不宜晚。趁其兵马未到,声势未成,先声夺人,取其首级,解此危难。”
有些话梁衍并没有当着众将的面说出来,但他的意思,依旧到了。
若董卓真死了,而刘云在这里,图洛阳还是守长安,便成了两难。
“末将也如此认为,若其十万精兵集结,兵临城下,恐为时已晚。”
“末将附议!”
皇甫嵩抬眼看着意见格外一致的众将,说道:“明日寅时袭营!”
……
战令虽然下了,但皇甫嵩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刘云恐怕是杀不掉的!
率领六千精骑,一人双马而来,除非让他置身死地,无任何退路。
否则恐怕很难夺刘云那颗脑袋!
但皇甫嵩必须这么做,是成是败,总是要做的。
……
因为战事来临而气氛肃杀的长安城,忽然下了一场纸片雪。
这一场特殊的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但却遍洒了长安八街九陌,被无数人所捡拾。
纸上的内容相当的多,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整张纸。
列在最上面的,是董卓自挥师东来以来,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然后在数条罪行的下面,很清晰的标注了一番皇甫嵩的儿子皇甫鸿与董卓几乎莫逆般助纣为虐的关系,然后含沙射影的指向了皇甫嵩。
还写了皇甫郦其人阴阳怪气,经常在半夜里,派人强抢十五六岁的少女入府。
这些少女,在被大肆凌辱之后,就会被割掉头颅,埋骨在皇甫郦的宅子下面。
如今在皇甫郦的宅中,就有一座由少女头颅所垒成的京观。
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人是怎么想的,反正看到的人,都被吓得不轻。
“皇甫公子,这怎么可能呢?”
“皇甫鸿与贼人董卓关系莫逆,此事我倒是真听说过。据说皇甫坚寿数度与董卓同席吃酒,相聊甚欢。可皇甫郦公子,当真如此……如此……”
“有人花费了大把金银,下定决心要把这些事情告知天下,自然便是真的!若我知道这些事情,而我手中还有金银可花,我也这么干,惩奸除恶,为天下公道!”
“可左将军爱民如子,麾下将士更是与民秋毫无犯,怎么纵容其子如此行为?”
“你生个儿子就能保证他一定给你养老送终吗?更何况,不爱民如子,他哪来的兵多将广?”
“这话说的就过了,当兵,可非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那不一定,你跑去汉阳给刘太守当兵,人家还要看你行不行呢。你就是磕破了头,求着去,人家也不一定乐意要。”
“但要了好啊,听说每月可是有二石粮呢!食俸禄的。”
“哪里听来的子虚乌有?你们也敢说!”
“你不信拉到,改日我便带乡勇去汉阳了,此事我可知道实情,哈哈。”
“算了,都别说了,小心自己的脑袋,还是赶紧回家把自己的女眷都藏好吧,免得被人筑成了京观,彰显其骁勇战绩!”
……
“听闻……汉阳刘太守正在城外,意图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