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叵测,这吕留良就是大大的反贼,是“大逆”之人!毒杀他都是轻的,还不够呢,还要给他来个开棺戮尸。
查克念查公子,与常宝公子,这两位高门公子就接着这差事了,他们是要去江南开棺戮尸,并且办吕家的。
照理来说,这是个好差事,办案是有油水,吕家在江南也是经营多年,把这家给办了,男的统统砍头,女的发买去青楼,加上吕家多年积蓄,那银子还不是哗哗的流入兜里?
但是开棺戮尸这事情,却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常宝的叔叔可是大清巴鲁图,他常宝也是刀马娴熟之人,生平最敬佩的就是勇士,喜好听的就是豪侠故事,现如今却要他去搞什么开棺戮尸,他一百个不爽快。
这事情,他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又喝了一杯酒,常宝只觉得身体都轻了二两,头脑都开始发热,他叹气说道:“我说,查兄啊,你说咱们圣上这事情是不是办的岔了啊?人都死了,让事情过去不就完了么。还要搞什么开棺戮尸,就为吕留良写书写错了?至于吗?”
“哎,常宝兄,慎言啊,这可不是因为吕留良写书写错哦,而是他有反意啊。”
“你可够了把,人家可是跟着年羹尧西征的,上过战场,那是提着脑袋为我大清拼命,他还有个屁的反意。”
“有没有反意可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而是要看圣上怎么说的,”查克念向着北方一抱拳,严肃说道:“当今圣上洞烛幽微,圣上要说这人心术不正,那么这人必然是心术不正的,或许这人自己都没察觉,但圣上就能看得清楚。”
常宝顿时大觉腻味,心说我们两个一起出来办案,坐这里喝个酒,说说心里话,你在这里给我打什么官腔,装什么忠臣呐,不过一个汉狗,奴才而已,搞得比我这个满人还要忠心一些,你配嘛你。
但这话常宝没说,毕竟同殿为官,还得照顾照顾脸面,所以他只是含糊说道:“这事情终究办的不地道。”
查克念毫无察觉,继续说道:“常宝兄啊,我大概能理解你,但你这么想,就不对。你可不要怪兄弟啰嗦,兄弟我可真得多说你两句。”
“你说。”
“常宝兄,你觉得刚刚擂台之上的比斗如何?”
“两人都是勇士,有胆气,是好样的。”
“常宝兄说的不错,但俗话说的好,侠以武犯禁,这样的江湖中人,一身胆气,豪不畏死,又愚昧无知,正是我等大敌啊。”
“为何侠客是我等大敌啊?”
“常宝兄啊,你想想,这些人死都不怕,他会怕官吗?”
听到这个问题,常宝就是一呆,他拍了拍脑袋,点头说道:“有理!”
查克念受到鼓励,饮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若是遇到乱时,这种人还可堪一用,年羹尧当初不就用了这些江湖人西征么,可到了太平盛世的时候,这些江湖人可就都是祸乱的根源了。别说雍正帝毒杀了97个侠客,就算他毒死了197个,1970个,把这天下的侠客都杀光,我都会举双手叫好,这些人就该杀,杀干净了,这盛世也就彻底太平了。”
“你现在这么说,你可刚才不也看着鼓掌叫好的么?”
“嗨,这能一样么?我刚刚是在看戏,现在是跟你说正事呢,”查克念继续说道:“继续刚刚的话,侠客杀的好,所以这吕留良,就该杀,把他给毒杀了,算是他运气好,这种动不动就喊什么劫富济贫,惩杀贪官的侠客就应该千刀万剐。”
“就算这吕留良该死,现在也已经死了啊,人都死了,还弄他干啥?”
“我就知道,我再说开棺戮尸一事,初一看,感觉这事情不太地道,但其实仔细想想,这其中其实是大有深意的,”查克年又饮了一杯,说道:“你想想,圣上要开棺戮尸,是因为生气,要拿吕留良的尸体出气吗?”
“难道不是吗?”
“嗨,圣上可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查克念也算是官场老手了,昧良心的话他说的跟真的一样,他继续说道:“圣上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警示后人,所谓杀鸡给猴看。反清这种事情,不但不能做,不能说,更是想都不能想。圣上此举看似严苛,可却是为了我大清的江山能够万万年啊,常宝兄你可要仔细体会圣上苦心,对吕家这种坏种,可千万不能存有妇人之仁啊。”
“你就放心吧,断不会放过吕家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