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之上,严少吉一脸苦涩,心中有苦。
但对于李小仙身份,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其实在最初,严少吉就根本没往骗子这方向想过,说什么来人是西贝货?开玩笑,什么人能够胆大到汉阳府衙来行骗?这种事情根本听都没有听说过。
但是被自家门子提醒之后,严少吉还是留了个心眼,而后出门迎接李小仙,看到他的容貌,衣着,心中那么一点疑虑就飞到了天边去了。
骗子能长这模样吗?骗子能穿这种衣服吗?而且看看这人来府衙拜访知府,竟然还带着家中小妾。如此张狂无礼,不是,是自信的模样,这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这就分明就是八旗子弟的风貌,只能说不愧是从京城来人,大概是平日里跟着主子,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把八旗风貌学了个十足。
之后聊天更是起初是愉快,而后就变成了惊悚,这位岳兴阿的幕僚,也不知道是酒量不好,还是嘴巴上没个把门的,竟然突如其来的,就爆了一个大料。
严少吉此时哪里还想的了其他,心中满是感慨,只觉得那些京城的老爷们果然就是会玩啊!
于是当场,严少吉就心中下了决定,这个忙,是肯定要帮的,只不过姿态得要做足,必须得要让这位李先生明白,他这是欠下了人情。
于是严少吉哭丧着脸说道:“若是一般的案件,我绝对会出手相帮,可这次却是谋杀案,人命关天啊,而且死的还不是一般人,若死的一般的泥腿子也好说一些,您也用不着去做什么诉师了,我们这一桌酒喝完,人就能够直接送到李先生你的面前,可现在死的不是一般人啊,那位也是满人老爷。”
“据说死的是乌拉那拉氏的人,是真的吗?”
“是真的,死者是乌拉那拉氏的富灵阿,他被人杀死在房间之中,衙役到的时候,发现克希马这个洋鬼子也昏迷在房中,还有一身血,你说这种情况下,杀人犯不是他还能是谁?”
一边的洛雁北突然开口说道:“回禀老父母,贱妾也稍作调查,发现克希马虽然在案发现场,但现场并未发现凶器,而且房间也并未从内里反锁,所以行凶的可能是任何人。从案发现场看,犯人应当是先是打晕了克希马,而后杀死了富灵阿,犯人先用匕首割断了富灵阿的喉咙,但依然还不解气,又在富灵阿身上连续捅了二十三刀,将其残忍杀死。而克希马与富灵阿并非是仇人,没有道理在杀人之后,还要捅尸体泄愤。而且更进一步,也没有犯人在杀人之后,晕到在犯罪现场的道理,所以老父母说克希马就是犯人,似有不妥。此案,似乎别有隐情。”
李小仙在一边笑着说道:“我这妾室也读过洗冤录,她还以为自己是宋慈那种提刑官呢。”
“哈哈哈,女子能够多读点书,终究也是好事,”对于洛雁北插嘴说话,严少吉只是笑笑,却并未恼怒,也没有反驳,他反而举起酒杯,对着李小仙说道:“来,喝酒,喝酒!”
李小仙笑着说道:“严兄气量恢宏,不与雁北你一般见识,但我却不能不说两句,雁北啊,你虽然读了一些杂书,但也不能小瞧了天下的英雄,你真以为严兄没有看出来,这个克希马并非是真正的凶手吗?”
“啊,”洛雁北适时发出了惊叹,说道:“老父母竟然早已经看出来了?”
“唉,”严少吉感叹了一声,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兄啊。这事情也不复杂,我自然是早看出来了。只可惜,我这辈子也就只配一个有德无才的评价,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洛雁北忍不住问道:“老父母竟然早看出来了,为何还要将克希马下狱?这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吗?”
听到这样不客气的提问,严少吉却不说话,只是对着李小仙举起了酒杯。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李小仙与严少吉碰了一杯,一口喝下之后,说道:“对于严兄来说,能不能抓住真凶,重要吗?这根本就不重要,做官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四平八稳,不要出事,才是上上,现如今出了事情,便是要快速平息事端,不可让事情闹大,更不能让京城的老爷们被这些杂事给惊动了。”
“不错,不愧是岳公子的幕僚,李先生这番高论,算得上是为官的真谛了。”严少吉感叹说道:“这些为官的道理,我也是自己慢慢琢磨,这些年才逐渐明白过来的,平日里也无人交流,却没想到见到了李先生这种高人,我两真得多交流交流,不过现在李先生说了一个四平八稳,却是不全,我就补上一句,难得糊涂。”
李小仙自然吹捧,“妙啊,妙,好一个难得糊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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