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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惊堂木的敲响,捕快为柳大鸿解开了带了半年之久的手链和脚镣。
胡子拉碴形容颓败的柳大鸿,像个孩子似的,蹲在地上悲泣出声,泪水纵横。
“多谢萧侍郎,您就是上苍派来搭救小人的青天,谢大人给小人重生的机会......”他颤抖着身子,语不成调。
萧景泰从案几后面站起身来,迈长腿走至柳大鸿身边,亲自将他扶起来。
“不必言谢,这是本官职责所在!”他神色淡淡的,轻描淡写的将这段时间的辛苦忙碌带过。
柳大鸿擦干眼泪,将贴在脸上的发丝拨开,露出干瘦的脸颊和一双熠熠闪动的眼眸。
这双眼睛,跟当初在大牢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萧景泰脚下跪倒,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大人再造之恩重于泰山,小人没齿难忘!”他哽声说道。
萧景泰含笑受了他的礼,说道:“回去吧,从头来过,你还年轻!”
柳大鸿道了声是,起身回头,看着公堂外渐次散去的人流,翘首期盼。
萧景泰知道他在等谁,在狱中这半年多的时间,妻子白氏一次也未曾探视过他,难道他如今还想不明白么?
“你可知道周贵能将你入罪的最大原因是什么?”萧景泰在他身后问道。
柳大鸿闻言,又一次泪流满面,点点头道:“小人知道!”
“那你还在期待什么?”萧景泰声音冷了几分,在他看来,白氏的所为简直就是跟谋杀亲夫毫无二致。
“她为了一己之私,枉顾夫妻情分,撒谎改供,妨碍律法公正,其情节严重,自然要为其所为付出代价。”萧景泰面无表情的说道:“明日本官就会开审白氏,还你一个公道!”
“大人!”柳大鸿哑声喊道,紧接着跪下来,求道:“能否放过她?”
萧景泰眼中满是不解。
“小人不能让儿子没有母亲,松儿还那么小.......”柳大鸿神色哀求道。
萧景泰眉头紧蹙,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这个善良的人,松儿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这对于一个付出了全部父爱全部期盼的父亲而言,是多么的残忍!
可若是不告诉他,对他而言,却又不公平。
萧景泰心里纠结着,可是理性到底大于感性,他低头,慢声说道:“经过这个案子,你应该明白,本官不会因任何的私人情感而徇私。你无罪释放,是因为你是清白的,而白氏,她即将被治罪,也是因为她罪有应得。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至于松儿,经过本官调查发现,他并非你与白氏的亲生儿子,他的生父叫廖佳,是悦来茶楼的管事。”
萧景泰看着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柳大鸿,沉吟一瞬后,补充道:“松儿的身世,是白氏欲将你置于死地的最直接原因!”
虽然事实的真相很残忍,但,明明白白的活着,总好过一辈子被欺骗,浑浑噩噩强!
萧景泰说完,不再看柳大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深紫色的朝服沐风飞扬,阳光下的背影,光彩夺目,高大而伟岸!
晨曦站在公堂外的檐下望着他,唇角微微翘起。
她好似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层,他这个人嘛,平素就爱装深沉,扮冷酷,其实内心还是很柔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