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知道他枉顾大周律令,知法犯法,必会惹人非议。
他心里也气愤长子处事不当,已是而立之人了,还这般浮躁,平素看着沉稳大气,一旦遇到事儿,就把冷静沉稳都扔到狗屎里去了,连妹妹都比不上,真是让人失望。
张氏忙取了屏风上挂着的黑色锦缎斗篷给他披上,一面道:“我这就去给祖宗们上香,老爷莫要担心,咱们祖上积德,一定会保佑两个孩子平安归来的!”
风不屈嗯了一声,阔步走了出去。
他虽然已近花甲之年,但步履平稳,丝毫不见颓败之态。
等风不屈走后,张氏也无心再用膳,让洛嬷嬷伺候洗漱更衣后,立即去了祠堂祈祷。
风毓带着贴身伺候的丫鬟回了房,她倚在美人榻上,眯着眼睛搜索着原主的记忆。
原主对两个小侄子并没有过多的印象,或者应该说风毓对她的哥哥们都没有过深刻的印象。
他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年龄差距,又不是一个母亲所生,所以,从小他们就并不亲近。
大哥成亲的时候,风毓才六岁。
她小时候听洛嬷嬷跟母亲说大哥坚持出去自立门户,很大原因是担心张氏会给新妇孙氏立规矩、磋磨她,出去单住,不用仰人鼻息,自由自在。
而后二哥和三哥成亲后,也有样学样,京里有很多贵妇都在嘲笑张氏,说她不受继子们敬重,才敢如此轻贱她。
张氏不屑于理会这些嘲讽,但原主却是一直记恨在心里的,因而对几个哥哥嫂子们的态度,一贯刻薄。
刚刚风毓一改往昔的不闻不问,语气还那么的关心和缓,木樨才会那么愕然。
春荷进屋,给风毓端来了一盏莲子茶。
脚步声打断了风毓的遐思,她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吩咐春荷道:“衙门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春荷点点头,应声出去了。
... ...
风不屈在京兆尹衙门下车,抬眼便看到了石狮旁停放着两架古朴奢华的马车。
借着昏黄的灯光,他看清楚了车厢壁上印着的徽记。
是安庆伯府和祭酒大夫家的车徽。
他心中讶然,今天怎么都上赶着来衙门了?
风不屈让守在门口的捕快进去通报,很快,秦捕头亲自迎出来。
“风御史!”秦捕头拱手行礼,客气问道:“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大人可在?”风不屈无暇与秦捕头寒暄,径直迈步走上石阶,一面询问道。
“在,正是赵大人命属下出来迎大人您。”秦捕头快步越过风不屈,在前头领路,回头说道:“只不过赵大人正在处理一个失踪案子,若是风大人您没什么紧要事儿,属下.......”
风不屈没有等秦捕头把话说完,就疾声打断他,“要是本官没有什么紧要事儿,谁会吃饱没事儿撑着来衙门做客?”
他停下步伐,瞪大眼睛看秦捕头。
风不屈适才情绪有些激动,唇齿翕动间,唾沫星子喷了秦捕头一脸。
秦捕头忍着恶心,伸手抹了抹脸,刚要解释,便又听风不屈拔高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赵大人在处理失踪案?谁失踪了?”
秦捕头嘴角抽了抽。
心道谁失踪干你什么事儿啊,至于这么激动么?
“我的两个孙子,也失踪了!”风不屈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