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仪宾被嘉仪县主下令送到了别院静养,后院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净。
嘉仪县主午后睡了个安稳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是黄昏时分了。
她乍醒来,双眸带着惺忪睡意,微微眯起时,越发显得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听到声响,有一穿着桃红色褙子的婢子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县主,叶江来了!”管事嬷嬷在外头禀报道。
叶江是嘉仪县主的护卫之一,这两日被她派去盯着案子的进展。
“让他进来!”嘉仪县主说道,从妆台前起身,走向外厢的榻榻米。
“参见县主!”叶江单膝跪地,拱手问安。
“怎样?”嘉仪县主挑眉看了他一眼,懒懒的问道。
叶江就把今早衙门的堂审禀报给嘉仪县主听,他说道:“萧侍郎给赵天宝定了罪,明日一早菜市口行刑!”
嘉仪县主露出舒心的微笑,她点了点头,说道:“早点儿行刑也好,免得夜长梦多!”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好似一条人命的了结消逝,不过是捻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冷血至极。
端着茶盏上前的一名婢子,年纪尚小、心智较弱,听到这话后,手忽然一抖,甜白釉绘着花鸟纹的茶盏被打翻,滚烫的茶水就洒在了嘉仪县主的裙摆上。
春日裙衫轻薄,滚烫的茶汤透过布帛渗入,刺痛的感觉就像倏然被蜜蜂蛰了一口。
“啊!”嘉仪县主惊叫了一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跳了起来。
她来不及查看自己被烫伤的皮肤,直接一个巴掌扫过去,狠狠地甩在婢女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婢女被她扇倒在地,白嫩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五指掌印清晰分明。
叶江下意识的看了婢女一眼,随即敛眸,安静的跪在原处。
“贱婢!”嘉仪县主咬牙切齿的骂道。
婢女匍匐在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额头贴着地面,不断求饶:“县主饶命,婢子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打出去.....”嘉仪县主厉声喊道。
管事嬷嬷听到声响,急忙走进来。
她匆匆扫过地上的碎瓷以及一旁贴在地上请求饶命的婢女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管事嬷嬷快步上前,附和着嘉仪县主骂了婢女几句,转头又对嘉仪县主说道:“县主息怒,这丫头是刚刚提拔上来的,可能是一时紧张的缘故,还望县主看在老奴的面上,饶了她!”
“你的人?”嘉仪县主瞪着管事嬷嬷问道。
管事嬷嬷只觉得脸上一热,垂下眸子,点头道:“是,是老奴弟弟的女儿!”
嘉仪县主就冷哼一声,凤眸噙着冷厉又嘲讽的笑意,嘴角一撇,漠然道:“没调.教好,就别急巴巴地往本县主跟前送,出了什么岔子,不仅是嬷嬷你没脸,还容易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管事嬷嬷的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嘉仪县主这番好不留情面的话,真是比巴掌还响亮,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
可不管主子说什么,当奴仆的,只能是生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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