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珍贵妃身边办事的人提醒和普及。沐风山庄以医术传世颇具盛名,特别是大公子南宫宇的那一手塑容术,更是神之又神。
传言,南宫宇能用一把柳叶刀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将之改头换面,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但这些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嘉仪县主此前是觉得传言过于浮夸,并没有将之当成一回事儿,可看到真正的南宫宇就在眼前时,她的心忽然就像是架在烈火上的油锅似的,抑制不住的沸腾了起来。
他的沉稳淡然,他的超凡脱俗,他的气度,让她深以为然,不由的选择了相信。
“南宫公子,刀疤脸的另外半边脸......”嘉仪县主带着几分忐忑看着南宫宇问道:“您能不能帮帮他?”
“嘉仪娘子你府上的那位病患一半的容颜皆毁,想要修复,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挫骨削皮的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没有坚强的意志,完全无法支撑着活着挨过整个塑容过程。”南宫宇看着嘉仪县主,微微一笑道:“您可要考虑清楚了!”
嘉仪县主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
挫骨削皮......
她不小心被削果皮的小刀划破手指,都疼得死去活来的,这要生生将那毁了容的皮肉削开,重新整治,该承受怎么样的痛苦呢?
“不.....不能用麻沸散么?”嘉仪县主聂诺着问道。
“麻沸散不能多用,人的面部有许许多多的神经末梢,多用了,以后成面瘫,岂不是砸了在下的招牌?”南宫宇笑意朗朗的说道。
嘉仪县主咬了咬唇,沉吟不语。
对医者而言,口碑和招牌,是他们最为珍视的东西,南宫宇如此说也是无可厚非......
老者置若罔闻般的喝了几口茶之后,便起身往偏厅走去。
刀疤脸此刻就如同入定的老僧,安静的跽坐在原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和。
老者将银针一一收回,放回自己的木药箱里,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多说,背着药箱起身,出了偏厅。
站在长廊上,老者对堂屋内的南宫宇说道:“大公子,已经收针了,咱们回吧!”
“好!”南宫宇应了一句,敛衽起身,绕出几案,拱手与嘉仪县主作揖道别:“在下告辞!”
“南宫公子。”嘉仪县主欠了欠身,想到偏厅内的刀疤脸,开口说道:“塑容这样的大事,我一个人做不得主,容我与刀疤脸商量好,再给公子回复!”
“好!”南宫宇笑意和煦的点头应道,迈步出了堂屋,与老者一并走下长廊。
“来人!”嘉仪县主喊道:“替我好好送送南宫公子和老先生。”
一旁的两名护院紧忙拱手道是,送了出去。
嘉仪县主目送二人出了宅子庭院,这才转身,去偏厅看刚刚拔针的刀疤脸。
他正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木榻上,双手抱着头,面无表情的凝着虚空发呆。
嘉仪县主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
刀疤脸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谢谢你!”
嘉仪县主嘴角扯了扯,问道:“怎么样?”
“还是不能用力去想,头疼!”刀疤脸说道。
“这才第一次,老先生说了,要连续用针半个月呢,不要心急!”嘉仪县主说道。
“嗯,我知道了!”刀疤脸说道,又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脸,如果有办法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不等嘉仪县主把话说完,刀疤脸便猛地抬头,定定望着她追问道:“什么办法?”
“沐风山庄的塑容术。”嘉仪县主也看着刀疤脸,正色说道:“塑容术能让已经毁去的容颜恢复原来的模样,也能将一个人的面貌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刀疤脸的眼睛流露出惊讶难抑的光芒。
嘉仪县主笑了笑,说道:“听起来神奇吧?只是患者要承受挫骨削皮的痛苦,因伤在脸,过程不能用麻沸散,你能忍受这非人的苦痛么?”
刀疤脸顿了顿,抬手抚触着自己被刀剑毁去的狰狞而吓人的那半边脸,默了半晌后点了点头。
“我能!”他说道。
“那好,待明日老先生来施针,我会把你的意向告诉他。你暂时不要多想,回去好好歇着吧。”嘉仪县主说道,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起居的小院,有关宫中庆宴之上发生的事情就传过来了。
嘉仪县主如今的身份并不能参加如此盛宴,但皇贵妃娘娘却在此前就将计划派人告诉了嘉仪县主,县主发了话给传信的内监,今日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在第一时间转告她。
“陛下知道了?”嘉仪县主兴奋的问道。
“是,高夫人当场揭发了安庆伯老夫人的事情后,宴席上那些人都惊呆了,纷纷质问此事的真伪。娘子您可是知道的,这次应邀入宫参加宴会的权贵夫人里头有好几个是咱们娘娘的人,她们齐齐发难,且又能说出根据来,就是皇后娘娘在场,也拦不住!”那内监低声说道。
“那.....安庆伯老夫人可承认了?”嘉仪县主急急问道。
“哪能啊?承认了不就是承认自己当年欺君么?”内监低着头说道:“老伯夫人虽然脸都白了,可还直喊冤呢,事关重大,皇后娘娘也敢当成是平常琐事那般处置,当即就让人去通报了陛下!”
“然后呢?”嘉仪县主问道。
“陛下也很吃惊,质问过双方之后,又有皇贵妃娘娘在一旁帮腔,自然是一查到底了!”内监说道。
嘉仪县主露出了笑意,点点头道:“这样,萧景泰查到的那些证据,就能呈上去给陛下看了,等此事有了结论之后,荆世男杀妻案的真相,也该揭开了。”
嘉仪县主的心情变得无比畅快,扬起笑脸,给了来报信的内监一些打赏后,便让人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