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擅长与朱禄臣相处多年,深知自家将军多疑心沉,遇到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绝不肯轻易相信。但他也知道话该怎么说,才能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微臣所说,皆是亲眼所见。微臣这一月来,辗转于下河省六城之间,反复查看。六城皆已是平唐国所占,不可能有假。那六座城池,确实只有平唐国兵马,未见守备团一兵一卒。微臣曾多次听到那些兵卒的口音,却是上晋省与洛都地方口音。”李擅长沉声说道。
朱禄臣生性多疑,对此依然不肯相信,又问道:“会否是守备团兵卒刻意假扮,专为应付你?”
“微臣曾在樊城见过守备团兵卒,皆是天下第一等精锐。守备团兵卒身上自有一股百战精锐的气势,微臣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改服易形容易,但这股气势,却万难模仿。平唐国兵卒看着雄壮,却并无守备团兵卒那股骠勇难挡的气势。”李擅长沉声道。
朱禄臣闻言,眉头一皱,道:“那守备团精锐比吾麾下从征军如何?”
这支兵马是朱禄臣起家时的老底子,一直是朱禄臣麾下最能打的一支兵马。朱禄臣专门挑选军中二十到四十岁上过阵、杀过敌的青壮兵卒,对他们加以专门训练,一应吃喝也优于普通兵卒,使他们随时保持体力充足。并且,朱禄臣军中,最好的兵器铠甲,最高的军饷,也全都发给这支从征军。始终留意维持这支兵马高昂的战意与士气。
朱禄臣把这支兵马交由麾下大将常逢春率领,专职破军陷阵,先登敢死。在这支兵马中,也有一员无敌大将,名唤常冒,是常逢春的长子,今年二十八岁。
这位无敌将军常冒,天生雌雄眼,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而且说话也不甚清楚,大舌头。虽然其貌不扬,天生缺陷,但这位无敌将军常冒却有一身的神力,使一干混钢大槊,重一百零八斤,挥舞起来,轮转如飞,水泼不进。
常冒自从十几岁上了战场,就从未遇上过对手,如今已是俱五通境大成,最难练的金刚通能,也被他彻底练成。而且他不光一身神力,更要命的是他还会动脑子,冒坏水儿!
有些对手本领高强,打起来跟他半斤八两,但这位常冒就是能想出个馊主意,坑对手一把,许多成了名的大将皆因此含恨败在他手中。这常冒简直就是李得一跟李无敌俩人合体,那当然是所向披靡。
这支兵马一直是朱禄臣手里的王牌,攻城拔寨,无坚不摧,杀得敌军心惊胆寒。就是东路突辽精骑,这支兵马也曾多次交手,双方互有胜负。
朱禄臣一直认为,自己手里这支从征军能够与突辽东路精锐骑兵打得有来有回,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精锐。
这会儿听到李擅长说守备团兵卒精锐非常,朱禄臣下意识就想比较一番。
李擅长咬牙一阵,索性直说道:“依臣所见,从征军不如守备团远矣。”短短一句,李擅长立即闭嘴,不再多说。
朱禄臣听了,果然不悦,提高声音问道:“何以见得?”
“从征军若攻樊城,将军以为需多少时日?”李擅长没说原因,直接反问朱禄臣。李擅长知道,这事儿关系到朱禄臣的面子问题,但他见识过守备团的精锐之后,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安慰自家将军。因此,李擅长根本没说一大堆理由,直接摆事实。
朱禄臣略一寻思,沉声道:“短则半年,长则一年。那樊城不是一般州府小城,乃是江北省第二大城,且城池凭大河而建,易守难攻。城中又有田地,难以绝粮。若攻此城,须得十倍兵力困住,断绝外援,然后****竭力攻打,待城中守军力竭,方能攻下。”
“守备团攻樊城,数日而已。”李擅长把早已传遍天下的事情重复一遍。
朱禄臣哑口无言,长久,叹曰:“时多英雄,奈定北何……”
他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也算天下英雄,突辽人攻破中神城灭亡平周朝之后,天下各路英雄更是纷纷涌现。奈何这乱世却有定北守备团横空出世,硬压在大家头上,任谁也比不过。就连突辽皇帝还有范国师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辅佐,都被定北守备团打得大败,一溃千里。
不光比不过,甚至难以望其项背。
在大家伙都被突辽骑兵压得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北方忽然传来消息。有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定北守备团,一战水淹六万突辽西路大军,直接阵斩突辽西路军统领阿史那·黑背。还在洛都城北,修了一个突辽人头累积而成的京观!
要知道,在当时天下,哪个英雄若是能打死三五个突辽人,都要大摆筵席,大肆庆祝,宣扬大胜、
然后,这定北守备团仿佛嫌弃那个胜仗依然不够辉煌。时隔不久,在邺城脚下,以步对骑,一战吃掉两万金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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