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可是却还能够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看戏,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是不是自己也只是个陪衬?
她原本以为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情谊的,然而到此时此刻,花浅浅才明白,帝王是没有心的,至少冷云泽没有。
或者他的心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这里过。
一股恨意从花浅浅脚底升腾而起,她曾经被花一落用盗割伤了脸,他替她寻来了这世间最好的药来医治她的脸,那时候她傻傻的以为他这样就是爱她的,然而现在才晓得,这一切都不过是笑话。
沧海桑田,人心易变从来都不是世人瞎说的。
花浅浅面上缓缓露出一丝诡异的凄凉笑容,她的眼角扫过不远处花丛角落的那抹身影,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她笑得无比凄凉冷酷,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自己当初的一番情谊。
她的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嘲弄和心酸,听得让人心里瘆得慌。
看着花浅浅这般诡异的笑,别说洛蕴喜惊呆了,就连花一落心里都不由咯噔了一下,花浅浅这是被打得羊癫疯发作了?
花浅浅诡异的笑了一会,嘴角便突然收了笑意,整个人突然有种黑化的既视感。
从前她黑化还是暗暗的黑化,而今她黑化却是肉眼可见的黑化。
花浅浅位分比洛蕴喜低,按着她以往收敛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在明面上得罪比她更有势力的人的,可是此时的花浅浅似乎不是这个样子了。
她抬眼冷冷的看着洛蕴喜,冷声道:“云妃娘娘,推你下池塘的明明是花一落,你拿她无可奈何,却将这一番怒气出在臣妾身上,这算是什么本事?她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有本事你倒是冲她发去。”
她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半分柔弱的样子。
曾经那个一身柔弱无害的女子像是突然间就死了一般。
洛蕴喜一听,下意识就要抬起手再给花浅浅一巴掌,可是目光迎上花浅浅冰冷无畏的视线,洛蕴喜竟是一呆,下一刻却不由自主的收回了手。
“你们……你们将军府的人真是好样的,觉得我洛家好欺负是不是?我这就找陛下告状去。”
见洛蕴喜哭唧唧的要走,花浅浅人却往洛蕴喜跟前一站,道:“云妃娘娘不会真的怕了花一落了吧?今儿她做的事我们都看见了,若是云妃娘娘要找陛下讨个公道,臣妾愿意替云妃作证。”
“贱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洛蕴喜被花浅浅一激,心里实在放不下这个面子,她当即吩咐身边的侍女,道:“去把陛下叫来,就说他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一听到洛蕴喜要去找他,冷云泽不禁有些头疼,这个女人如果胡搅蛮缠起来,纵然他推到半夜她都是不会放过他的,与其如此,他还不如自己站出去了。
“何事需要找朕啊?”冷云泽脚步一抬,嘴里便开口问道。
明明已经来了多时,却一副路过的样子。
见到她,洛蕴喜双眼立时便布满了泪珠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