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试探我之外,应该也没有别的目的了吧。”
沈玉堂心头一凛。
“沈大人有着监察的职责,但职权却都在东宁城,这次回到都城,想必是要谋个更好的前程。沈大人既已是在职官员,想必升官事宜,没什么门路。不然你的职位早就升了,今日不升,往后自然也没多大机会。可若我成事,你便是重臣,随随便便封一个官位,便远超现在的地位。”
元集抬头望了他一眼,笑道:“沈大人虽然是文官,但却是一名强大的修行者,按照你的修为,就算做一个将军也是绰绰有余的。在这种情况下,若你不搏一把,又当如何?”
“是是,殿下说的是。”沈玉堂惊恐的连连点头。
“可若是赌博,你同样有两种选择,一个便是投靠与我,谋得大好前程。另一个,便是擒获我这乱臣贼子,得到大大的嘉奖。”说到最后,元集眸子渐冷,
沈玉堂心中再起凛然,慌忙下跪,疾呼:“殿下,下官万万不会有那种念头啊!”
“你当然不会有,而且也不应该有。”元集看着他,冷冷的说道:“我现在还是大魏的三皇子,我并没有谋反,那么便没人有资格,或者绝对的理由拿下我。只要我按兵不动,我永远都是三皇子,你这第二个选择便不可能实现。
反之,若你归入我的门下,我日后便可以有所行动,到那时,你想反悔也晚了,不是么?”
沈玉堂冷汗淋漓,被三皇子的气魄所震慑。
诚然,元集若不犯事,他依旧可以安然无恙,自己想要依靠这个谋取高位,莫说永远,至少十年内都没有可能。
可在元集谋权的前提下,沈玉堂必须先做好选择,这便相当于只给了他唯一的选择。
若让沈玉堂再等十年,甚至更久,他自然不愿意等。
那么,他便只能选择投靠三皇子了。
但前提是,三皇子真的能够成事,若失败了,沈玉堂也必死无疑。
正是因为如此,沈玉堂才想着探探三皇子和太子元溪两个人的口风,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拜访三皇子,后路便被完全堵死了。
三皇子心计之深,实在令人发指。
他若在此刻不作出选择,便也相当于做出了选择,那就是成为三皇子的敌对方。
如此一来,他今日便休想走出府门半步。
沈玉堂脸色发白,不投靠三皇子,今日便会死在这里,他别无选择。
他其实从来没有见过三皇子,只是听闻过这个人,今日一见,他方才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
或许,以这样的三皇子,他若想成事,便真的可成。
正如元集所言,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关乎沈玉堂未来前程的赌博。
既然要赌,自然伴随着风险。
更何况他现在只能去赌三皇子能赢,不然,别说未来大好前程,现在可就得死啊。
元集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理会沈玉堂了,而是看向了苏扬。
苏扬朝他笑了笑,元集刚才的话,有真有假,或许在元集心里,他根本就没想过谋反,他回到都城,只是为了讨一个说法罢了。
但既然苏扬把沈玉堂带来,虽然两人并没有商量好,但元集也立即明白了苏扬的意思。
这才对沈玉堂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被蒙在鼓里的沈玉堂,可不知道元集心中所想,反而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铿锵豪言,也明白三皇子对成事胜券在握。
他已经暗暗做下决定,投靠三皇子!
......
沈玉堂擦着头上冷汗,急匆匆的退出了三皇子的府邸,坐上马车火急火燎的便返回了自家府宅。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他当然要为三皇子考虑,万不能被人逮到把柄,更不敢在此久留。
堂内只剩下了苏扬和三皇子元集,还有候在一旁的车兴朝了。
看了苏扬一眼,元集笑道:“楚兄今日玩这一出,是何用意啊?”
“殿下配合的太好,差一点我都相信咱们是串通好的了。”苏扬笑道。
“那沈玉堂虽是侍御史,但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若非看在他是一名大修行者的份上,恐怕父皇早就将他废黜了。”
元集回到都城,是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的,除了途中期间,也就是他抵达都城之前的这些天外,基本上洛阳城大大小小曾发生过的事情,他都知道。
哪怕是远离都城,如沈玉堂之流,元集同样也派人调查了一番。
“侍御史官职虽然不大,却有着监察的职责,亦是一个很重要的职位。他以为父皇不重用他,可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父皇重用他,才给了他这个职位。他以为官职越大便越受帝王信任么?有时候,反而最无关紧要的职位,上面坐着的人,才是真正让一个帝王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