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报答,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会选择无视。
因为她不善言谈,就算想要说些什么,也说不明白,很快就会被谷德三言两语说的沉默起来。
这件事情也依旧如此。
但在她心里看来,苏扬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可是眼前这一幕,让她略感意外。
她能够清楚的明白,谷德并非是没有认真,虽然他也的确没有完全认真,但这一场对决,谷德的态度很坚定,他是要杀掉苏扬的,又怎么可能故意给苏扬出剑的机会?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谷德没有办法在瞬间击败苏扬,从而也不得不让他有了继续出剑的机会。
这一战波及的不只是大衍门的分舵内,洛阳城许多大人物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但却也在暗中关注着。
隆冬未过,天气时冷时热,但是今天却好像特别的冷。
洛阳城里,大街小巷里飞舞着枯叶和零星的雪花,街道两旁的树木早已凋零继而有解冻的迹象,光秃秃的树杈如长枪一般刺向天空,更显深冬的肃杀。
偶尔有行人自街巷中走过,踏着沙沙响的积雪,顶着微凛的寒风,又添一分苍凉。
对于普通人而言,大衍门分舵内发生的事情,恍若未闻。
天书阁的后山中,亦是很冷,是冷清的冷。
半月门处,空无一人,整个天书阁更是鲜少见人,唯有数名打扫人员在各处清着积雪,显得孤单影只。
由微风拂起的一片雪花,飘飘摇摇的从空中落下,温老伸出一指,那雪花便落在了指尖。
指尖的温度并没有使得那片雪花融掉,仿佛水晶一般,就这么静静地的透着凉意。
“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事情也会渐渐多了起来。”
听着温老口中的呢喃,一旁侧坐的火蛮仙客,微微蹙起眉头,道:“那小家伙的作为,你不想制止?”
“杀人总是需要理由的,既然有理由,我又何必妄加干涉?”温老轻轻一笑,指尖一抬,那片雪花便就此脱离,但是未等落到地面,就化为了一滴水。
“你是在说那谷德还是苏扬?”火蛮仙客明显不悦,道:“以苏扬的修为境界,就算在问神之下无敌,那也是在问神之下,他又如何能够杀得了迈入问神境界的谷德?”
“他不同样是你的徒弟么?你对他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这不是相信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想做不想做。”温老轻叹一口气,说道:“我就算迈入第四境,实际上也就是多活几年,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恐怕那个时间很快就会到来,时间是不会等着我的。”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我们在谈论苏扬的事情!”火蛮仙客怒声道:“既然你的态度明确,那我倒是更加好奇,你究竟是想要让苏扬杀掉谷德,还是让谷德杀掉苏扬?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
“两个人的境界这般悬殊,无论怎么看,死的都会是苏扬,但我却觉得你真正的用意并非如此,你到底在想什么?”
自温老成功迈入第四境,他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更加玄妙,这一点,是最让火蛮仙客恼恨的,因为他最讨厌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不说明白,还要让人家去猜,你咋不去死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火蛮仙客言语中的恼意,温老无奈摇头道:“世间未来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即将被自然淘汰的。所以在我看来,只要事出有因,那么天书阁弟子无论在世间做出什么样的惊人之举,甚至是让旁人不能认可的事情,都是属于自然之道,我都不会多说什么。”
许是一次性说了太多,温老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天书阁行事向来公正,且问心无愧,就算是杀人,但固守本心,亦是遵守自然心意之事,并不算过错。也没有人会去认为我天书阁是错的。
破境之时,我曾推演了一番,大衍门时隔新旧交替之际,我不过是想着在离开之前,最后护佑大魏安宁,只是恰好这件事情让苏扬去做了而已。”
“你觉得大衍门可能在日后会生出什么事端?而事端的源头便是来自于那谷德?”火蛮仙客紧蹙眉头。
温老笑而不语。
火蛮仙客不由再怒,道:“不要话只说一半,否则老道便揪光你的胡子!”
他显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动手。
在他的手要靠近温老的胡子时,温老才像是突然在睡梦中惊醒一般,抬手便打开了火蛮仙客伸出的手。
他颇为无奈的说道:“你总是这般耐不住性子,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这般幼稚。”
“要你管,赶紧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火蛮仙客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