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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张家后人。”陨天王的神情凝重了下来,道:“墨星院早已不问世事,甚至传闻已经消失了,既然有墨星院的人再度入世,又为何来我天王宗?”
“因为我很穷,为了你们天王宗的资源,我有理由帮着苏扬对付你们。”张之羽倒是丝毫不觉得羞耻。
陨天王貌似很意外,讽刺的说道:“墨星院已经落魄到了此等境地了么?实在是有些丢尽了你祖辈的脸。张家人何等威武,你们那位张家祖辈,墨星院的开创者,又是何等英雄。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后人,这般不求上进,为了钱财丝毫不知廉耻,拿墨星院的门面肆意践踏,恐怕定会心痛至极。”
“你没有资格谈论我曾曾祖父。”张之羽平静的举起了手中的轻雪,指向陨天王。
“我并不希望墨星院后继无人,若你知难而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陨天王默默说道。
“北魏的第一任帝王,也是北魏的建朝者,曾经受过墨星院的恩惠,或者是受过你们张家某个人的恩惠。所以,北魏才会存在,而我们才会存在,于情于理,我都不愿杀你,希望你能明白。”
张之羽淡然一笑,道:“我想你可能误会了,现在并非是你愿不愿意杀我,而是你能不能够杀我。”
“你确实很不简单,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但你毕竟还太年轻。自信是好的,但不要盲目自信。”陨天王皱眉道。
“看得出来,你对我墨星院还是很尊敬的,所以我也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杀你。可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自信便是自信,没有盲目一说,至少对于我而言。”
张之羽右手提着剑,看似很轻描淡写地从上向下斩来。
上是天,下乃地。
从上向下,便是自天而降。
但他的这一剑不是自天穹落下的瀑布,而更像是高天流云,带着更深远的意味。
望着这看似简单的一剑,陨天王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凝重。
他能够看出张之羽这一剑的可怕之处。
张之羽的这一剑并非是属于力量,而是天地间的规律。
而天地间的规律,便是大道。
他的这一剑虽然还远远谈不上真正的大道,但却是无比真实的大道之剑。
因为这一剑中,透着极强的大道意境,仿佛就是大道本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漫天的雨水还在缓慢地交织着雨幕。
簌簌簌......
破空声响起,无数的雨滴带起无数的白色水线,朝陨天王射去,好似要把他射成刺猬。
而就在此刻,在雨滴快要抵达陨天王身前的时候,一片雪亮的剑光在这漆黑的雨幕下亮起,将周围的雨幕照亮的同时,也将那些密密麻麻的雨滴全部挡了下来。
白色的靴底踏足于漆黑的雨水之中,陨天王全身的肌肉绷紧,灵息全部聚集到他手中的长剑之中,双手如钢铁一般紧紧的握着剑柄。
他的手腕飞速转动,带动手中的长剑与手腕一起飞速转动起来,化作一道雪亮的光轮。
雪亮的光轮把飞射而来的雨滴全部斩成无数细小的水花。
叮叮咚咚。
一片清脆的声音在这半山腰上响起,无数飞溅的水花四散飞出,落在地面上,与嘈杂的雨声混合在一起,却好似形成了某种韵律,如一首琴曲。
那些看似无害的雨滴横穿雨幕,陨天王漠视的看着雨滴擦过他的脸颊,带起道道血痕,穿破他的袍袖,飞向未知的远方。
但更多的雨滴则被陨天王手中的长剑裆下。
叮叮咚咚的声音连绵不绝,哗哗哗的雨声也未停歇。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种新的声音。
蹬!蹬!蹬!
这是陨天王的白色长靴踏在山道地面上发出的声音,他手中的长剑并未停止旋转,仍旧如一面银色的圆盾挡在他的身前。
但他的脚步却不断朝后退着,像是抵抗不了那络绎不绝的攻势,而艰难的被逼退。
雨夜仍旧漆黑。
叮咚的声音猛然高涨,如一首乐曲进入了巅峰部分。
张之羽淡然的看着对面的陨天王,剑锋所指,雨滴更急,陨天王所承受的压力更大。
那蹬蹬蹬的脚步声不曾停止,每一步都极为厚重。
两人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远。
陨天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实则他的内心极为震惊。
张之羽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
果然,从墨星院走出来的,又怎么可能不是妖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