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懒得解释给南尔听,就让他继续自我感觉良好吧。
“本来就奇怪你们然若宗不可能真的不来人,甚至我都在防备着有可能会遇到然若宗宗主,没想到宗主没来,却来了一个弟子。”
“因为并不能确定你在大魏,而且大周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宗门便只派了我一个人来。目的当然是为了查出你的下落,没想到我的运气很好,你真的在大魏,甚至现在还成了我的瓮中之鳖。”南尔冷笑道。
苏扬微微挑眉,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太实诚了,我都没有问,你怎么全都交待了出来?
但对于是否真的只有南尔一个人来到大魏,苏扬也当然不可能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不过也难以保证,南尔说的都是实话。
而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南尔这个人就是个纯粹的白痴,或者说没什么心眼,根本不需要别人套话,他自己就会把实话说出来。
第二个原因,南尔是明明知道却还要故意说实话。这当然与前者的意义不同,因为这代表着他的自信,他有这个自信能够活捉苏扬,乃至杀死苏扬,所以他根本不屑说假话。因为那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丝毫意义。
苏扬显然更倾向于后者,如果然若宗真的只派了南尔一个人前来,那么这个人当然不可能是白痴,应当是极为聪明,甚至具有一定的实力,否则他便只能是来送死的了。
......
大魏西北境,三千里平原。
无论山河圣地现世的征兆多么强盛,这片血雨腥风的战场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肃杀,寒意,血气,愈加昭显出战事的惨烈。
海域人开始了最疯狂的反扑,那是因为它们心里对天地变化的恐惧,但海王并未完全丧失理智,他依旧在设想着趁乱解救海后。
这一战已经打了整整三日。
而前往山河圣地的一行少年人,也已经走了十四天。
战局已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待得山河圣地完全现世,出现在世人的眼前,那么海域人将会大败。
他们目前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拖延时间,不能让海域人突破防线。
为此,他们再度拿出海后来作威胁。
但效果甚微,甚至令得海域人更为狂暴。
然则萧天城却不敢真的杀了海后,海后活着,终究还是对海王存在着影响,若是一旦海后死了,海王便会陷入疯狂,那么这场战局便会走向另一个极端。
这海后竟是成了烫手山芋。
目前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以命搏命了。
“咚咚咚!”心跳一般,雷鸣一般,地震一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全军仅剩的五十万人没有一个人再退缩一步,带着清一色的火星与战意,站到了萧天城的身后。
百万大军损失了近一半,却还未能尽数诛杀只有万余名的海域人。
这一战何其惨烈。
剩下的人忘却了饥饿,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忘却了一切的一切,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一杆大魏军旗!
振聋发聩的嗓音倏然炸响,仿若爆炸一般沸腾起来!
“人在,旗在,人亡,旗仍在!”
“擂战鼓!全军将士,随我杀!”
......
山河圣地,一片梦幻景象。
南尔望着数十丈外的苏扬,撇嘴冷笑道:“让你整整逃了三年多,实乃我然若宗山门的耻辱,大师兄也被你所杀,我然若宗弟子,人人皆想杀你而后快,却不成想,最后你却要死在我的手里,此乃我的荣耀。”
苏扬端坐在崖壁间,没有接话。
天脉果实的灵气还未被完全吸取,但随之他的灵息和伤势也在不断恢复着,待得恢复到全盛时期,便可一举破境,真正迈入问神境界。
然而在此之前,情况却尤为不妙。
因为苏扬不能出手,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他不可能再等上两百年,他也没有那个命可以活到两百年,他只剩下两年多的寿命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天脉果实。
天脉果实的副作用会让他变得很虚弱,想要获得新生,必将先要死去。
所谓盛极必衰,否极泰来。
初食天脉果,会令得他变得极为强大,而随后便开始逐渐衰弱,在死寂之中重新复苏,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具体的事宜苏扬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若是最稳妥的方法,他当然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吞食天脉果,然而天脉果一旦被采摘下来,很快灵气就会散尽,连万物戒子也无法保存。
刚一见到天脉果实,苏扬的确太激动了,几乎不假思索便将其采摘了下来。
事已至此,他当然不能后悔,也没办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