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京都,整个城市安静了不少,平日里车水马龙极度拥挤的大马路,如今看来宽阔寂寥,外地人都回家过年了。
等见到长颈鹿人的时候,随心才想起来问他:“你寒假怎么没回家呢?”
长颈鹿很是嫌弃的瞥她一眼,“我是京都人,还要回去哪里。”
随心惊讶道:“啊?你也是京都的?那我两是同乡耶,怎么不早说。”
早说是同乡,我可以早点套近乎,那就可以少受一些威胁了。
可转念一想,不对,他能在这个时间约我见面,那说明他早已知道我是他同乡,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手软要放过我的样子。
唉,冷血至极!
就在随心想着要怎么讨好这个掌握自己生死大权的冷血校友兼同乡时,长颈鹿突然说:“走吧!”
随心:“去哪里?”
“市四中。”
哦!
嗯?
“哪个四中,初中还是高中?”
沈流源看她一眼,随心通过眼神和面部表情看出他的潜台词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到了不就知道了”。
随心赶紧闭嘴,时刻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惹不得。
沈流源说的四中是京都市第四初级中学,到学校门口时,随心愣住,这不是自己的母校么,他带我来这里干嘛?
不好,难道他要去败坏我的名声,告诉那些曾经以我为豪的老师们我干了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想到这些,随心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紧张问他:“师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沈流源目不斜视,完全忽视她的紧张和问题,大步往学校里面走去。
随心很不情愿的跟在后面,耷拉着脑袋,双脚不停的在地面上磨磨蹭蹭,就像小时候做错事情被班主任老师领着去受罚的坏学生一样。
经过门卫室时,看门的大爷很和善的问:“两位同学干嘛的?”
沈流源难得一笑,“我们回母校看看,毕业这么多年,教学楼前的那颗银杏有一抱那么粗了吧。”
大爷一听,就知道是校友没错,直接放两人进去。
随心跟在后面,一直没有吭声,但却将长颈鹿的一言一行观察的细致入微。
哼,刚才那一笑简直是极尽柔情,对着一个老大爷也能施展美男计,变态吧这是。
再有,他怎么知道教学楼前的那颗银杏树,难道?我的天,随心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不会这么巧吧!
她看着前面的长颈鹿,其实仔细想想,自从那次在宿舍楼下见面,他也并没有拿那件事威胁过自己,看来也不是那么坏的人。
但他也没说会替自己保密呀!
还有,他刚才笑起来的时候,还挺有风情的,他那一向冰冷的脸上猛地绽放笑容,就像雪山之顶突然开出一朵鲜花,令人神往。
随心只顾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没发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脚步,脑袋不偏不倚的,刚好撞上他的脊背。
“嘶!”吃痛之余,随心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她摸摸额头,刚好撞上的位置是前人的肩胛骨,硌的她生疼,心道:这人的骨头怎么那么硬,跟人一样。
然而长颈鹿却一点都没在意撞上来的人的感受,因为他连头都没回,更别指望他会问一句“没事吧”之类的了。
一路无言,两人沿着学校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来到了学校的宣传栏那里,有一个版块是光荣榜,上面记录着各届为校争光的学生。
自从毕业后,随心就再没回来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名字依然在玻璃框里躺着。
名字旁边的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不过还是能看清轮廓。
对于给自己长脸的事情,人总是表现出不一样的激。情,随心有些得意的说:“这上面有我的名字呢,那一年我初一,代表我们年级参加全市的数学竞赛,得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