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搭针织开衫,下面是白色羊绒材质的百褶裙,肩部袖口的皮草装饰,显出几分冬日的活泼,头发散开,用卷发器略烫了蓬松的卷,垂下来,配上橄榄绿的过膝靴,揽镜自照,时萧自己都惊艳了一下。
不得不佩服叶驰的品味,随便搭出来的衣服,就有型有款,并且非常适合时萧的气质,有一种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妩媚风情。
虽然美丽,着实也有些冻人,时萧进到锦江饭店温暖的大厅里才松了口气,一抬眼就看见那边等候区,沙发上坐着的同事,不禁被这阵仗惊了一下,好家伙,她们单位的一二三大头目都到了不说,几个稍微有姿色的同事也都在座,一个个鲜衣怒马,和平常中规中矩的模样大相径庭。
尤其引资办的办公室之花,小范同志也在,小范同志可是大头目的亲侄女,私下里谁都知道,是今年新分进来的大学生,长得可爱不说,怎么说,家里算很有些背景,在一众未婚男青年中,人气颇高,已经挤下时萧,成为新一代的办事处之花,可见背景有时候比脸蛋儿管用。
时萧走到近前,那位平常一板一眼的大头目范主任,仿佛才认出她来,打量她几眼,颇有几分惊艳之色,其他同事也互相寒暄一阵,小范围着她转了一圈,酸溜溜的说:
“时姐这身够下本的,哪儿买的?”
时萧微楞,随口说了句:
“呃,香港,别人给捎回来的。”
小范点点头:
“我看也是,你看这仿的多真,猛一看上去,还真分不出真假来,这样式是迪奥今年秋冬的最新款,我在杂志上见过,时姐穿上真好看。”
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闪闪烁烁,时萧有些尴尬的点头,突然范主任蹭一下站了起来,这么大年纪,又是大胖的身子,行动真算敏捷过了头,圆圆胖胖的脸上,堆起明显讨好的笑容迎了出去。
时萧几个忙在他屁股后面,颠颠儿的跟着,一众人走到酒店大堂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就见酒店的自动门一开,走进来三个高大的男子,当头一个身姿尤其挺拔,从容而行,自是有那么股子难以描述的优雅味道。
时萧仿佛被瞬间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身体僵直,目光直直望着不远处缓步而来的男子,顶棚的水晶灯太过明亮,即便时萧想看不清都不能如愿。
多久了,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记忆中那个温润挺拔,如松如竹的大男生,忽然就出现在眼前,顿时有一种沧海桑田白驹过隙之感。
许明彰,即使知道他早就回来了,可是这样的相遇,也是时萧从来没想过的。
眼前仿佛涌现出重重雾霭,令时萧不禁开始迷失,迷失在重重雾霭中,而过去的情景却逐渐清晰。
实际上,时萧现在都想不很清楚,自己是如何成为许明彰女朋友的。
若追根究底,该说那次的乌龙联谊会,大一那年,无论宿舍社团,几乎所有无主的男女生都热衷于搞联谊活动,一帮不认识的男女,怀着心里那点小暧昧,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然后看对眼的就走到一起。
时萧刚进大学那会儿,凭借清纯可爱骗死人不偿命的外表,几乎成为所有大小联谊最受欢迎的人,男的就不要提了,女的也欢迎,完全因为时萧同学神经超级大条,即便男生对她有意思,明表白暗表白都没用,时萧就是有本事,最后都变成哥们。
所以此等又能吸引男生,又毫无威胁的人种,自然备受欢迎,时萧也很滋润,反正免费吃喝,省钱,比食堂里的盖饭好吃,还能看热闹,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辗转于各个名目的联谊会,不亦乐乎。大一下学期,有一回,被舍友拉去了一个联谊会,谁知道把拉她过去了,舍友却接了个电话跑了,把她自己留在了那里。
时萧这时才发现,这里的人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地方是学校附近的一个饭店包间,有点档次,能在这里请客的,估计经济条件都不会太差,而且时萧发现,在座的几个大男生都算很高级的货色。
以她参加多次联谊的挑剔目光审视,都不得不承认很是养眼,尤其坐在时萧对面的一个,该怎么说呢,看到他,时萧忽然就想起了《诗经·卫风·淇奥》里句子: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n兮,赫兮i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后来的事情,时萧一塌糊涂,只记得对面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递了杯酒给她,她干了,然后又倒满,她又干了,不停地倒,她不停地干,迷迷糊糊就醉了,迷迷糊糊的就靠在君子身上,迷迷糊糊跟着君子走了,迷迷糊糊献出了自己的初吻,第二天在君子干净好闻的床上醒过来,才知道君子的名字叫许明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