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三日月宗近的时候, 关翊常是十分惊讶的。
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这里可是离他家隔的不是一条大街, 而是隔着一个大洋,他实在是不知道他的刀是怎么来的,游泳?不不不, 不可能, 想想画风就不对。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从你的心里。”
“哈?”关翊常顿时有些无奈,“这种时候还说这个?”
“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回去, 我还在等人,梅林怎么慢……”
“我没有在说谎哦, 主君。”
三日月宗近说,关翊常转过头去, 猛的发现付丧神绝美的脸上顿时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伤一样, 多出了数道血痕。
血液顿时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流淌,并且血痕还在不断增多, 不仅是脸,身上也开始出现伤口, 深蓝色的狩衣被划出了数道口子, 看起来残破不堪。
关翊常顿时被吓傻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三日月宗近不一会儿便浑身都是血,满脸都是惊慌, 赶忙抓住他的手,手忙脚乱的给他输入灵力。
“三日月!!这是,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
不管输入多少灵力都宛如石沉大海, 而付丧神身上的伤口还在加重,从外表来看已然是重伤状态,若是抽出本体,刀身肯定也已经布满了裂痕。
“哈哈哈,被我这副样子吓到了吗,主君?您是在害怕吗?”
“三日月!!”关翊常吼道,“不要再开玩笑了!为什么你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你这样子很危险!!!赶紧回本丸手入!!”他甚至来不及继续追究三日月宗近突然伤成这个样子的原因,明明上一刻还是好好的。
“三日月!!!听见了吗!!三日月!!!”他提高了声线,更加慌张。
他无法独自打开本丸,与式神不同,他也无法用言灵强制命令三日月宗近返回本丸,这个付丧神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似乎对自己身上的伤没有任何感觉。
关翊常内心的恐慌达到了极点,他刚要召唤出其他的刀,让别的付丧神将三日月宗近带回本丸,却被对方按住了手。
付丧神的声音一如既往磁性,此时格外低沉。
“嘛,有形之物终会毁坏,我只不过是恰好在这天罢了。”
他说。
……诶?
关翊常的脑子一片空白,代替手中温暖的,是坚硬的,细碎且冰冷的触感。
碎了。
他的刀碎了。
三日月宗近碎在了他手里。
关翊常的指尖急剧颤抖着,用力握紧了那些碎片,尖锐的碎片顿时划破了他的手,带来剧烈的刺痛感。他感到窒息,无法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短短的一瞬,就什么都变了。
无法接受,不能接受,如何接受。
关翊常的瞳孔紧缩着,忽然,听见了有人在叫唤着自己。
他机械的转过头去,看见了他的刀们。
“真是的,主君在这里做什么啊,三日月呢,三日月不是先来的吗?”
一身纯白的付丧神从树上一跃而下,翻飞的衣袖就像白鹤的羽翼。
鹤丸国永对着关翊常打了个招呼,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他的身后,是关翊常的其他刀们。
“鹤丸……”关翊常对着鹤丸国永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事实上他都快要哭出来了,接着一把抱住了付丧神。
“呜哇。”鹤丸国永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关翊常的肩。“怎么了?突然给我这种福利的话,感觉我会被长谷部他们切磋到碎啊。”
碎?
这个字眼让关翊常浑身一颤,他抬起头刚想跟鹤丸国永述说,张开了口,话语还没能说出来,便戛然而止。
他猛的看到了抱着自己的鹤丸国永嘴角带血,伤痕累累。
“怎么了?”付丧神的声音很轻,似乎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他抬起手,抚上了关翊常的脸。“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我会心疼的。”
“认输了认输了,身上都是红色,是不是一点都……不像、鹤、了……?”
下一刻,付丧神的身影消散,留在原地的只有刀的碎片。
关翊常陷入了恍惚。
这是梦。
这一定是梦。
这么可怕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对,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的刀,他的刀,碎掉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这场梦还不醒来,好痛苦,无法呼吸。
“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主君,会在战场殒命这一结果,所以才……想要、您的,爱……”
碎了。
“一点都不帅气了,虽然这一下场是常事,但还是……希望……最后、都……”
又碎了。
“毕竟已经,不是源氏的时代了啊……主君,其实我还想……更多的、在您身边……”
再碎。
“大将,在我折断之后……也请您一定要、好好、的……”
“主君的命令……还未、达成……”
“战场的话,刀最终会变成这样……并不、奇怪……请您不要、自责……”
等关翊常回过神来,周围已经一地的碎片。
“啊。”他张开嘴,发出一个气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关翊常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梦,但痛苦却仍旧在内心翻滚着,无法停歇。
[全部都……上交……锻刀……政府……否……收回……]
[给予恩惠……你必须……不然……]
[灵力……中心……偏差修正……仓库……]
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紧接着浮现在脑海里,让他的情况更加失控。
平静不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不行!不行!!他的刀,他的刀!!绝不会交出去!!那是,那是他的刀!!
‘冷静下来,翊常大人。’
一道声音突然传入了已经变成一片浆糊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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