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哥只能认栽,带着四个孩子去找阿香,扯了个由头让她暂时帮忙照看,再回到家里别上个犁头和镰刀,举着火把来找冷千语。
他在前面开路,几次走错又折转回来,那种局促明眼人一看就知并非迷路,而是心乱导致。
“哎呀,你淡定点儿,我又没把你怎么样,瞧你紧张的。”
冷千语实在理解不了古人的拘谨。
成人年嘛,生活或工作中碰碰手,撞到身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她的衣裳都干了,证据都没了,犯得着这么久了还平复不了吗,一个大男人脸皮比黄花大闺女还薄?
但她哪知,童子鸡和黄花大闺女又有何区别?
她上前拿过他手里火把,勾唇一笑,“放心了,我对弟弟没兴趣。”
但弟弟却从此对她动心不已。
此刻的王三哥并未有心思理清这些,就只觉得村里老人常说的话很正确,嫁过人的女子就是放得开。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去话没几句,但逢下坡爬高危险易摔之地,王三哥也不会纠结男女授受之事,搭手相携,走了很长一段路。
愈至无人之境,四野无声,唯天地万物都覆盖在白雪之下,这种场景冷千语再熟悉不过,每次遇野兽袭击时大致都是这番场景。
“还没到吗?”她小声问着前边莽行之人。
王三哥回眸,火把照见她结霜的眉眼,莫名有些心疼。
“可能我……记不住了。”他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但雪地里走了这么久,两人都筋疲力乏,还是得为身体考虑。
“没关系,你闭上眼睛好好想想,整理一下哪儿走错了。”冷千语对他绽开笑靥。
连她都不气馁,王三哥身为男子自当再接再厉,怔怔闭上眼,在脑海里回忆着慌跑出来时的路线。
而冷千语则用这须臾时间使用了她的移山之术,将二人带到了山洞树林外的一片雪地。
“怎么样?想到了吗?”
王三哥抓耳挠腮,难为情道,“我可能当时太乱太慌,实在没记住,咦?”
他视线定在不远处的树林,大步流星朝前跑了几步,兴奋道,“是这里了,我记得这片树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似乎这块地有热气罩着,枝上都没挂白。”
冷千语同时也注意到这点,这茫茫雪原就一处不染霜白,而恰巧那些进山的人又都在这。
那里头肯定有古怪。
须臾,王三哥脸色一凛,“奇怪,我好像记得回去时并没这片雪地。”
冷千语眸光急闪,呵呵道,“也许你回去路上走的是板凳村那边山道后来才转回去。”
王三哥点点头,“应该是了,走,我们过去看看,小心点。”
他说着,将火把头埋进了雪地里,拔出腰后爬犁,谨慎小心的在前面开路。
冷千语看他虽未对她利用移山之术产生多少怀疑,但却很精明的在树干上做记号。
他刻一个,她偷偷擦一个……
穿过树林,林边乱石下就是王三哥所指山洞,此时他二人蹲在洞口三点钟方向,算是侧应位,看不见洞口是否有人把守。
王三哥轻眯双眸,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林子里黑暗处有数不清敌人般。
“走!”
身边人拍了拍他肩膀,欲起。ωWW.
他焦急的将她拉回,小声急道,“先观察一下,万一林子里有埋伏呢?”
冷千语有些想笑,小心得太过就不该了,伸手在他额上弹了个脑瓜崩,“洞口黑黢黢自然不会有人,谁在这大雪天的深山里还怕暴露?若有,你当时能那样轻易进出?”
王三哥摸着额头哦了一声,换成他跟在冷千语身后猫身前进。
真是稀奇,他一个常年在大山里长大,十四岁就跟村里猎手进山狩猎的大小伙,按理说应该比阮家这小媳妇更从容淡定才是,却不曾想到,智慧与冷静多是来自她。
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搭着他们一家人去镇上,坐在马车里,几个孩子兴奋又紧张,他们说了很多话,而让他至今还记忆犹新的,是冷千语拍着胸口的一句玩笑,她道,出去混我就为了长见识,遇到事儿我先上。
乍一听是一句寻常,但若联想到她与四子水火不容的关系,这话远远比一句“遇到事情二娘保护你们”来得更让人听话,毕竟,阮邵青巴不得冷千语冲前面去挡拳头呢。
晃神时,他已跟在冷千语身后进了洞道,初时寒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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