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新郑城区西南角一隅,一间略显陈旧的朱红大门打开,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出了府邸。
前首之人自是那韩国十三公子韩,后面两人是那掾夫和颇有胆魄的侍卫季陶。
此时离韩王夜刺之时,已过去了六日之久,但那名震动新郑朝野上下的刺客,依然未曾被捉拿归案。
腰胯凌霜剑,韩缓步向前,问道:“掾夫,鬼兵劫饷案,可有什么结论?”
掾夫恭声道:“回公子,鬼兵一案,尚未有结论,目前九公子韩非接受了相国大人的邀请,主审此案,据闻昨日关押了与此案大有关联的龙泉君和安平君。”
“已至此时了吗!”
韩若有所思地轻喃了一句,就不再多言,目光扫视着一路走来的景象。
新郑乃是韩国王都,而此时更是正午时分,整个城池十分繁闹,宽阔的道路由青石砖块铺就而成,矗立着一间间香气四溢的酒肆,和宾客如云的商铺,且道路两旁更是遍布了大大小小买卖声不绝的摊贩。
大道是由东西、南北两条道路交叉贯穿全城,其间的小巷小道如蛛网密布,宛若迷宫一样。
而王宫位于城内西侧之地,离竹居并不算远,只是向北行了一刻钟左右,就抵达了韩国王宫。
自韩昭侯重用法家申不害强盛一时后,韩国的国力已渐渐沦为七雄之尾,加上上层贵族的肆意剥削庶民,怨声载道下焉能不颓?
从一路行来所看到的面黄肌瘦、暮色沉凝的新郑庶民,和乘车驾马、美酒佳人靡靡之声不绝的锦衣贵人相比,可见一二。
韩自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只是他很厌恶这种只靠剥削子民,而让自己享乐的所谓‘贵族’。
每一个成功人士皆有享受的权利,即使对方的生活十分糜乱,但那都是他人能力所得,其他人乃至上位者都没有插手余地。
但倘若只认为自己血统高人一等,就应该衣食无忧、犬马声色,那绝不能容许,因为这种人除了破坏社会体系之外,比一头肉猪都不如。
所以,儒家思想所构建的王朝,称谓的盛世,只能昙花一现,最后必然崩溃。
因为人心总是叵测,除非人不需要衣食住行,否则绝然不可能出现人人皆是圣人的‘盛世’。
遥望眼前金碧辉煌、雍容华贵地王宫,韩眸中射出一道光彩,须臾间对于诸多法家思想有了许若有所悟。
“走吧!”
呆立了片刻,在掾夫和季陶两人有些不解的目光中,嘴角溢出一缕无法言喻的笑意,阔步向王宫大门处走去。
几日前王宫刚被刺客光顾过,所以警戒已提到了最高级别,从宫门前至少加强了一倍,巡逻游戈不断的禁卫中可以看出。
“什么人?站住!”
刚至宫门前十数丈外,就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一队禁卫察觉,持着长戈走了过来。
韩并未答话,作为家臣的掾夫上前一步,喝道:“此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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