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重设官将,这这...这是真的?”
“好像...是真的…”
“不会是公子开玩笑吧?”
“不可能,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众人先是不信,但看高台上满脸肃容的韩,心中隐隐都明白并不是开玩笑,在短暂的宁静后,群情激昂的向前涌去,想要亲口再次确认一遍。
但韩可不是好脾气之辈,手中凌霜剑再次出鞘,运气蓦地大喝,才把激动不已的众人从新压制。
再次郑重解释一番,后又把规则说清楚,便不在理会激昂的众兵卒,留下季陶几人统计后,便独身离开了校场。
重设兵将,便就是韩所投的‘恩’,此计一石两鸟,一旦重设完毕,东卫兵官皆可以说他一手提拔,而想要保住他们自己到手的利益,除了拼死拥护韩之外,别无他法。
除此之外,还一举解决了姬无夜的忠犬,赵宾联合所有官兵,架空自己的可能性。
而他,只是画了一张大饼,没有舍弃任何一丝好处,就获取了东卫所有人兵卒的忠心,可见此计之妙。
其实,韩也只是立下了规矩而已,便没有许下什么好处,这些兵卒便激昂澎湃,斗志昂扬。
由此可见,六国之氏族,宛如蠹虫,除了啃噬国之血肉外,蛀空民心外,一无是处。
而所谓的‘暴秦’横扫六国,亦不是没有道理的。
回到竹居,傍晚时分,留下来统计兵卒人口的季陶等几人才回转。
“公子,在场所有兵卒皆已统计完毕,共九百四十六人。”
季陶并没有打乱之前东卫的排序,依然以五人为以伍,两伍为一什,五什为一属,两属为一闾。
统计过后,共有十闾,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天干之数,分别划分。
韩接过递上来的统计册数,一一细看后,浓眉一挑:“言为千五百人,却只有千余不到的兵卒,这是为何?”
季陶已打听过,答道:“回公子,据卑下所闻,那些空报卫兵之数,皆是各个闾将、属将们的私兵,添入东卫所,只是为了吃空饷罢了。”
“没想到,王都辖下,父王眼前,城卫都蛀空于此,真是荒谬至极。”
韩冷哼一声,倒未曾过于意外,所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而这里的妖孽,可不是只指专权弄政的权臣,更多指得是只顾自身利益的世家氏族。
之前曾言,西秦必会覆灭六国,达成一天下之壮举,此乃大势所趋,非人力所可改变。
其最重要的原因,便就是秦得国之民心。
【韩非子初见秦】一书中,曾曰:今天下之府库不盈,仓空虚,悉其士民,张军数十百万,其顿首戴羽为将军断死于前不至千人,皆以言死。
白刃在前,斧在后,而却走不能死也,非其士民不能死也,上不能故也。
言赏则不与,言罚则不行,赏罚不信,故士民不死也。今秦出号令而行赏罚,有功无功相事也。出其父母怀衽之中,生未尝见寇耳。
闻战,顿足徒裼,犯白刃,蹈炉炭,断死于前者皆是也。
夫断死与断生者不同,而民为之者,是贵奋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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