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睡衣,一脸心满意足。这要不是衣服的样式一点都不威严,他都恨不得穿着办公。
落在许明旭眼里,就看到一只小羊羔的两只前蹄相互碰了碰,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屠浩见自家夫人竟然拖拖拉拉地不上床,不由得有些不满:“快来啊,在想什么呢?”
在想着把小羊羔扒皮。许明旭一伸手就把床沿软软白白的小羊羔抱起来掂量了一下:“叫一声。”
“咩?”干嘛?掂掂分量,想着什么时候能开宰吗?
许明旭似乎只是把他抱起来,自己好暖被窝,说了一些公务之后,就把捂暖的位置让出来给绵羊耗子。
毛茸茸的一团钻进被窝,用棉花填充的羊角顶了顶许明旭表示感谢。
许明旭顺势把小羊羔从头撸到尾,拽了拽:“还真的有尾巴?”
“嘿嘿嘿。”屠浩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
衣服的样式是他亲手画的。当时还是假借着给家里小盆友们做衣服的借口。就算他这一身的尺寸明显是大盆友了,但是就睡觉穿又没啥关系,反正就自家夫人会看到。
大美人夫人辣么好,应该不会嫌弃他不够稳重。
夫人果然没嫌弃,还很喜欢,晚上美美的吃了一顿羊羔肉,把小羊羔吃得泪眼汪汪咩咩叫。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屠浩的眼眶还有些红,许明旭不太放心把这样的小耗子单独留在工地。
屠耗子昨天被吃伤了,一点都不客气地把他推开:“你走,等我过几天再来接你。”
今年两个人的行程虽然有很多重合的地方,然而做的事情毕竟不是同一件,虽说比起去年那样聚少离多要好一些,但也只能隔几天碰一次面罢了。
许明旭哪怕再怎么不愿意,到底不是不分轻重的人,最后还是吃过早饭就离开了。
屠浩倒是分分钟切换到工作状态。他这次见了许鸿渲之后,倒是把对绿化方面的重视往上提了提。
一个人的出身刻在骨子里。他这辈子哪怕再怎么出身清贵,到底比不过那些真正的世家子弟。在他看来原本已经布置得不错的河堤,在世家子眼中显然还很有改善的余地。
然而怎么个改善法,却很值得琢磨。
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治水的预算非常有限。哪怕他再怎么精打细算,上面的拨款也没有被克扣一分一毫,然而分摊到整个工程日常数万人的开销上面,也需要特别精打细算。
譬如在玉饶直至饶嵩一段,因为当地的经济还算是不错,世家和富商也多,社会各界人士不少会主动出资来帮助治水工程。但是再往西的中上游地区,地广人稀,经济发展也不好,譬如安长之类的地方虽然相比较之下也还挺有钱的,可总不能直接把这些社会捐助,理所当然做进预算。
倒是许鸿渲的那个小公园给了屠浩一点启发。整个饶水全段这么干当然不行,但是人口聚居地的附近弄这么一个小公园,大概还行。
屠三看着屠浩在纸上画了一堆麻花,皱着眉问:“小叔,你画什么呢?”
“嗯?我想画个小公园。”见屠三不知道公园什么,就解释道,“就是小一点的园子,不用什么亭台楼阁,种一些花草树木,再摆上几个供人休息和乘凉的亭子、凳子就可以了。”
便宜大伯用的不过是随意买的乱七八糟的花木而已,种的看上去也没多讲究,偏偏就是好看。他这么努力设计,怎么就不像样呢?
果然,他就适合做个土豪吗?
屠三把不务正业的领导兼长辈一句话打回原形:“咱们没钱搞这些。西三段的拓宽再过十天就要完工了,到时候空出来的人手,是安排到西六段那边去,还是安排到别的地方?
还有,安长县令前天过来拜访,刚巧和您错过了。他想问问,是不是能修一条河,将饶水直接通到他们县城附近。若是可行的话,县内可以出钱出人。
在鹿东当知府的郑表舅来信。鹿东今年雨水较往年要多,他有些担心鹿川会不会泛滥,想找您商借几个治水的人过去帮忙。
另有一封宫里的来信,我没拆。”
屠浩突然被公务淹没,一心二用的一边看信一边处理公务。
屠三快速记录着,也不去问信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屠浩很快看完信,突然怪笑一声:“嘿!”
屠三听得笔尖一抖,纸上多了一滩墨。
屠浩倒是没瞒着他的意思,直接说道:“你猜宫里面说什么?贤妃和德妃娘娘,说是要带着女校的学子们,来参与沿河的绿化设计。”
这些空有妃位的后宫的女人们,说起来不过是权利斗争的牺牲品。然而当年她们的家人想方设法要把她们送进宫里,现在却又想方设法要出来。但是显然这些妃子们脑子都不笨,按捺得住,也抓得住机会。
信能到他手上,也摆明了只是一个结果。至于绿化什么的,不过是一个由头。他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信上可是明确说了,钱她们自己来。
小公园这不就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