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方秀菱四下里看了看,皱眉道,“这里经过的人少,但是此地似乎下过一场雨,痕迹被水冲刷,已经有些模糊了。血迹也已经见不到”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陶城与皇都之间的一片荒野。此刻地面已经半干,看来雨是停了有些时候了。
与方秀菱同行的还有三四个人,都是道宗弟子,其中一人身侧佩剑,看起来是一名剑修,名叫许枫。
“我们从皇都一路过来,到处都是人,繁华之景简直叫人看花了眼,连郊野也是那些达官权贵们的田庄。怎么偏偏只有这里人这么少,荒凉的都不似在皇都附近了,我觉得有些奇怪。”许枫说着,他也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痕迹,皱眉道,“看起来应该是刀痕,力道很深,出手的人刀法很好。”
方秀菱叹了口气“看起来果然是顾师兄了。这里应该就是他出事的地方,我们找的没错。”
在场的都是道宗弟子,顾清盛的刀法是外门公认的最好。
“可是我们刚刚在附近也搜寻过,没见到人影,也没找到碎玉这里下过雨,碎玉许是埋到泥里了。只是找不到人,也不知顾师兄现在到底如何了。”有人说道。
大家对视了一眼,有些忧虑茫然。
他们一感应到同门出了事,就连找过来,可是线索还是断到了这里。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们已经把周围都找了一个遍了,没有一点头绪。
方秀菱皱着眉,站着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找到人也好,顾师兄境界高深,不一定会有事。”
“师门会派人来吗凭我们的能力,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们在附近找了好几遍,就差把地给翻过来了,根本没有一点收获。
“师门来人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许枫叹气,“何况天南海北每天出事的人那么多,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救。按照惯例,师门应该是根据玉牌碎掉的大致方位,直接通知到道宗在这里最近的执事堂”
“皇都应该就有师门的前辈,”方秀菱想了想,“他们应该会有安排。”
道宗在琨境经营这么多年,执事堂也开的到处都是,皇都重地,更是常年有人驻守。
“可是执事堂才有几个人,”有人还是有些担心,“听闻他们平时要处理的事物也多,能腾出来时间吗”
“想什么呢,”许枫瞥了那人一眼,“什么事物能有本宗弟子性命重要人手不够就像当地势力求助”
读作求助,实为施压,反正若是道宗执事堂出了面,也没谁敢敷衍了事。道宗有时候在一些方面也是不太讲道理的。
方秀菱点点头,说道“不如我们分为两路,一部分去皇都找执事堂的前辈,他们应该也已经得到了宗门来的消息。一部分留下来继续寻找。若是天黑还是没有消息,大家便先回去,之后再议。”
方秀菱一边说,一边想起了君喻。
也不知道君师兄什么时候会来方秀菱回忆起她之前收到君喻传音的时候,心里不讶异是不可能的。
道宗外门一直都有传言,顾清盛与君喻关系不好,方秀菱却一直不太信。尤其是上次她在内门围观了顾清盛出手救下君喻的事,就更不信了。
只是还是没想到,他们隔着这么远,居然还天天传音的啊方秀菱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顾清盛,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他奔走,也不知道君喻正从远在千里的谣城往皇都赶来。
好黑。
纯粹的黑暗和冷意裹挟着顾清盛,顾清盛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撑起身子。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都疼,仿佛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
他先是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手里的刀。二狗一直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哪怕是他昏迷的那一小段时间里,也没有被松开过。
顾清盛微微松了口气,安心了许多。还好,他的刀还在。
他稍微定了定神,便努力伸出手四下里摸索。周围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清。
手指终于触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有些凉,还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顾清盛扶着它勉强站直身体,强忍住咳凑的欲望。
什么是流年不利,这个词简直说的就是他。顾清盛一边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现在头疼欲裂且不说,身上似乎有哪里受了点伤,到处都在疼,还能嗅到有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好歹没死,做人也不能太贪心,顾清盛安慰自己。
只是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顾清盛缓了缓,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周围很黑,也静的可怕。四周没有一点声响,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回荡在空间里。空气很凉,有些阴森的寒意。
顾清盛皱起眉头,他莫名的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是他忍着头疼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想出来是哪里有问题。
唉,总归不像是好地方啊顾清盛抿紧嘴唇,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太黑了,空茫茫的一片。
顾清盛想了想,突然记起了什么,连忙摸向了自己的乾坤袋。
他怎么忘了呢,他乾坤袋里可是带了火折子和夜明珠的啊这还是他出门前,君喻给他塞的。
那时候君喻几乎替他把什么情况都考虑到了,自然也不会落下这些。
顾清盛心中一喜,心想我家阿喻果真靠谱。但是在手触到乾坤袋的那一刻,顾清盛却一瞬间微微变了脸色。
他居然打不开他的乾坤袋了。
怎么回事
乾坤袋对一个修士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于顾清盛而言,这个乾坤袋里面几乎有他这次出来带的全部物品,甚至还有君喻给他准备的各种贴心小工具现在到用的时候了,结果告诉他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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