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专注地看着那个铁面人,手中的细丝蓄势待发。铁面人手中是一把七尺长剑,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杀手会用剑。剑者,君子也!不过此剑上泛着的幽幽冷光,却很明确的告诉旁人,这不会是一把正人君子用的剑,更多的时候不是行侠仗义,而是杀人如草芥。
铁面人横剑于胸前,脚步一滑,身法如影,缥缈不着痕迹,剑光攸然全部隐去,像是归于平寂,醉歌旋转起身,脚下树叶一片狼藉,手中七根细丝已尽出,绕向铁面人颈脖之间。
铁面人剑尖点地,侧着将自己送去数步开外,尚未站定,醉歌细丝已如附骨之蛆随之而来,直取周身大穴,铁面人纵空一跃,长身倒立,剑身舞动如蛇,竟从细丝间寻得间隙,抽剑而出。
待得身形刚稳,便直刺而来,剑身光芒不再,在林间斑驳的树影下更是难辩方向,醉歌起身上前,不躲不避,七根细丝归一,以“命悬一丝”直抵剑尖!
醉歌不喜如此僵持局面,手中一颤,七根细丝如有生命般缠绕剑身而上,似在剑上开出一朵蔷薇花,铁面人大惊,持剑飞快旋转,挽出一朵朵剑花,欲从七根细丝间抽剑而出。
醉歌冷笑,七根如影随形的细丝最终缠上握剑的手,运足内力拉扯,这只手不出意外该是要撕扯断裂,哪知铁面人却持剑借力上前,此法与醉歌当日重伤萧术谨如出一辙,自然知道是计,或许……
剑上幽幽冷光泛起,醉歌目光狠厉,直视那铁面人双眼,送上肩膀,剑光闪烁间,已穿骨而过,将计就计,手中多出一只玉瓶,里面正是那日沉坷弄出来的“焚世水”!按在铁面人胸前再以内力催爆瓶身,眼见毒汁将全落于铁面人身上,却陡然收势,掌风一改,毒汁便不着痕迹的落在地上,只有一两滴溅在了那铁面人身上。
一股青烟散开,醉歌再一咬牙,一掌拍在铁面人肩头,借力反退,那柄长剑也从肩胛骨中抽离,顿时血流如柱,连黑色外衣也遮盖不住。
“歌儿!”
“小姐!”
两声惊呼一并传来,醉歌收不住力,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树上簌簌落下许多绿叶,随着醉歌无情地跌落在地上。
醉歌坐在地上,一手扶着树干,挣扎站起来,下巴抬起,目光有些疑惑的地看着躺在不远的铁面人,他从怀中摸出个盒子,取出一颗药丸迅速服下,他带来的部下在沉坷三人的杀伐之下,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身负重伤,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的醉歌,目光中竟有些转瞬即逝的疑惑,便带着手下的人退走了。
“你疯了是不是?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你疯了!”沉坷接住软软倒下的醉歌,一边叫骂一边连连点穴止血。又要去追退走的铁面人杀手,杀了他们报仇。
“别追。”醉歌拉住要起身的沉坷,虚弱道。
“为什么?我要杀了那王八蛋!”沉坷又怒又气,眼睛胀得通红,口不择言。
“他中了焚世水,是个死人了。”醉歌淡淡道。
“哇,歌儿,当初师父不教你杀手之道真是太失策了,你就是天生的杀生坯子!”沉坷无限感概,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到以彼之身还彼之道的,怕是只有醉歌了。
“净胡说八道,小姐,让我看下伤口,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素问不满地推开沉坷,小姐要是再学杀手之道,怕是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魔了!
素问细细检查上完药后,天已经黑了,让人诧异的是伤口居然没有毒,只是失血过多,要好生休养,当然免不了素问一通数落。
那一剑她的确是可以避开的,但却会失去杀铁面人的良机。
几人骑着马慢慢踱在官道上,不是不想快点骑,是不能快,虽然醉歌一再强调伤口已无大碍,但素问怎么也不许她快马加鞭,连酒囊也被收了去。醉歌在马背上随着颠簸一下一下晃着身子,目光飘忽不定。
“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醉歌回过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