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义父如何得知?”
“哼!”
域主直直地看着秦仇,像是要看透他,看穿他,越过他看尽无尽往事,那些……往事。
域主看到这个自己养了十年的孩子,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眼神里仇恨痛苦绝望愤怒如风暴来临时海水一样不断翻滚,那样的眼神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仿佛那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一头愤怒的野兽,果然域主身影掠过,一掌击出直向秦仇天灵盖而去,秦仇微惊过后,却默然闭上双眼。
域中规矩,任务失败只有一个下场的,那就是死,义父还替他疗伤,与他交谈许久,已是仁慈了。
意料中血肉横飞的痛苦久久没有到来,秦仇迟疑地睁开眼,域主的手掌停在天灵盖不足一指的地方,口中溢出血丝,显然是最后关头收力太猛所致。眼神已经恢复平静,不再波涛汹涌。
“义父……”
“仇儿,你可知为父为何让你戴这面具七年之久?”
“孩儿不知。”
“因为你……”域主眼神有些恍惚,似在回忆着某些事情,有些话终究不敢说出口。“秦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取了醉歌素问沉坷三人项上人头来见我!”
“可是义……域主,醉歌等人武艺高强,恐怕……”
“是么?为父早有安排,你听好……”域主伏下身,在秦仇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秦仇以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握紧,青筋直突,最后域主冷声问道:“你可记下了?”
“孩儿……记住了。”
“去吧,莫要再让为父失望。”
“是,孩儿遵命。”
待得域主走远后,秦仇才从地上站起,跪得太久,膝盖都有些发麻,坐在石凳上,疑惑太多。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义父呀,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血海深仇么?有什么样的仇是义父那样绝顶的武功也报不了的呢?
义父。
秦仇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这张陪伴了自己七年的铁面具,义父命他终身不得取下,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他以为这张铁面具将会伴他一世。
他是孤儿,一场大病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是义父把把捡回来,细心栽培,武艺功法言传身教,虽然严厉得每次练完功后都伤得体无完肤,但每每半夜,义父总是悄悄来亲自给他上药。还有训练时,自己误中了别人的暗器,义父虽然表面上骂他无能,却背地里将那人处死,还有很多很多……
思及许多,秦仇已不再想太多,只想一心早日解决了醉歌一行人,好替义父报了血海深仇,回到西漠。目光也随之回到冰冷,杀手呀,是不能有温度的。
下定决心,秦仇站起身,拿掉脸上的铁面具,口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立刻从黑暗中隐出一条人影来,那人看了一眼秦仇手中的面具,微一惊,随即单膝拜倒,抱拳说话,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清脆:
“参见少主。”
“将醉歌一行人的行踪告诉我。”
“是,那日少主重伤醉歌等人之后,便一路南行,此时应该已经进入季陵城地界。”
“可知他们此行目的?”
“属下已查明,是前往七年一次的传说集市。”
“所为何图?”
“尚不知。”
“查!两日之内我要结果。”
“是!属下遵命。”
“退下。”
那黑影女人便再次消失在黑暗中,秦仇神色冰冷坚定,醉歌,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都只有得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