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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人左手握剑,剑尖朝下,上面还滴着醉歌的血,嘲笑道:“想不到醉歌姑娘你竟如此重情重义,倒是在下小瞧你了。”
“临死之人,废话还这么多。”
“哼!”那铁机人冷哼一声,手腕一翻,剑身轻摆,破釜沉舟直刺而来,醉歌眼神一沉,命悬一丝,七丝合一,如蛟龙出水,昂扬向上,直直朝他剑尖缠去。
醉歌并没有给铁面人太多休息的机会,那铁面人左手持剑娴熟与右手无异,来势极迅猛,醉歌不想与他再缠斗,命悬一丝发出,手腕连连抖动,脚下一送,那本是合一的细丝忽然如花瓣舒展一般分开来,七根细丝如利爪往那铁面人脖子刺去。
铁面人足下一顿,像是不倒翁一般以一个不可想象的姿势扭曲了身子,贴着地面向醉歌滑来,左手上的剑在空中挥出一道道残影,微微倾斜了剑向醉歌头颅削来,醉歌一击不成,细丝如龙归于海一般在半空转了个弯,缠向铁面人腰间。
那铁面人不避不闪,举剑而来,醉歌控制细丝步子挪不大,只得微微偏了下身,长剑便从右肩肩头削过,深可见骨。而细丝也终于成功将那铁面人制住,用力一甩,约摸甩出十来米,撞在破庙的墙上,轰然一声巨响。
过了片刻,不见铁面人起来,醉歌终于支撑不住,一口真气懈掉,身子便软了下来。此番恶斗,着实凶险。
捂着腰腹的伤口,一步步朝破庙里被吊在半空的程影挪去,寻到系绳的柱子,解开绳子,程影便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醉歌也终于力竭,顺着掉了漆的柱子,缓缓倒下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她依稀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脸,想起身避开,却无力动弹。又依稀听到嘈杂的人声,有人唤她的名字,一声声的,全是害怕和焦虑,她想睁开眼说没事,却始终抬不起眼。再接着,便是沉沉的昏睡。
再睁开眼时,醉歌看见青色的纱帐,闻到清淡的药香,微微偏头,素问正站在房里的桌子旁边整理药箱。
“素问……”声音嘶哑干涩,喉咙像是炭火燎过般干渴。
素问倒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下,没有说话。虽然看着依旧淡然从容,醉歌却从她眼中看到了怒意和不满。
“素问呀。”喝了口水,嗓子舒服了很多,再唤了她一次。
“小姐你刚醒,先歇息一下,我去熬药。”素问淡淡说道,起身欲走。
醉歌拉住她,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素问便只好再坐下,略有些责备道:“身上有伤好生躺着。”
“你生气了?”醉酒问。
“没有。”素问口不对心。
“别生气了。”醉歌摇了摇素问的衣袖,微笑道。
“我哪敢呀?”素问别过脸,明明就是气鼓鼓说着。
“我下次不再这样了。”醉歌好声好气说。
“你都说了多少回下次了?哪次不是冲出去一身是伤命悬一线地回来?”素问板着脸气道。
“那是程影呀,我不能让师父的孩子因为我而死不是吗?”醉歌说。
“可是,可是你可以等我们的,你非得一个人拼着一身伤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我也不能救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素问越说越激动,有些哽咽起来,她从小就是孤儿,与醉歌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要是醉歌有什么事,她该如何自处呢?是啊,她该怎么办?
望着素问有些气有些急,有些责备有些紧张的眼神,醉歌心头一软,幸好幸好,这悲凉的人生幸好还有素问在。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着不太起波澜,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擦擦眼角的湿润,素问继续收拾桌上的瓶瓶罐罐,说道:“程影在外面一直等着,你要叫他进来吗?”
“他怎么样?”
“右手被炭火烧伤,身上也有不少淤伤,不过……”素问说着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醉歌问。
“不过赛米儿她似乎也懂得医术,主动要求给程影治伤。而且,程影也不让我看,他说他对不起你,不好再让我为他费心,只教我专心救你。”素问似有些疑惑,语气也有些断断续续的。
“这样呀。”醉歌垂眼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说道:“让他进来吧。”
素问便推开门让在外面等了许久的程影进来,自己拎着药箱去煎药。程影脸色很难看,
“为什么不让素问给你看看?”醉歌半倚在床榻上,腰间的伤口拉扯得有些痛,让她不自主的皱了下眉头。
“我…我没脸。”沉坷闷声说到。
“没什么,你武功不好,被掳了去也是正常,况且对方还下了*。”醉歌说,“听说你右手被烧伤了?”醉歌朝他包裹得厚实的右手看了看,问道。
“嗯,我醒过来想逃跑,打不过他们,掉进了火堆里烧到了右手,他们这才把我吊起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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