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末时,府学的下午课时便开始了,曹奕因为今天第一天来,对于谁来讲下午的课时也并不知情,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谁讲都可以,只要可以讲出新意,对于自己有新的启发便行。
不过当下午的授课直讲上台时,不但曹奕震惊到了,就连满堂的诸多学子也都发出兴奋地呼声。
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宁府学监事吕蒙吕老。对于早已在府学里苦读多日的诸学子们来说,自然知晓这位吕公往常并不会经常出来,基本是每过一两个月方才会出来讲一堂课。但以学术水平来说,吕老可以说是江宁最好的老师,是一位真正有大学问的大儒。
吕老进来后,先是将课堂上所有人都环视一遍,不过在扫到曹奕的时候,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要不是曹奕时刻盯着,两个人正好对视了一眼,不然还真发现不了。
吕老此时虽然早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但是声音清朗宏亮,中气十足,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今天下午,由我来给大家讲课,内容不多,总共才二十二字,只有短短四句话!但是你们如果能把这四句话彻底理解,并毕生坚持去践行这四句,那么我坚信,你们就将会是继孔孟之后的又一位儒家圣人!”
吕老的这番话引起了满堂士子的惊呼!主要是孔圣亚圣之后的又一个圣人,这个说法实在太过惊世憾俗。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因为对于这些学子来说,成为孔孟之后的又一圣人,这不单单是个人的毕生成就,还是光宗耀祖的家族荣光,更是千秋万代的不世伟业。
曹奕用手捂着脸,内心是哀嚎的,他其实也不想出风头啊,闷声发大财,再用这钱财来做一些对人生有意义的事情,才是他的毕生追求。曹奕内心叹了一口气,难不成像他这样的男人,注定风风光光过一生吗?
吕老双手虚压,等满堂士子彻底安静下来后,方才开口说话:“这四句话,是我早上在校园里行走时正好路过不小心听来的,当时声音虽小,但却振聋发聩,令人深思,而且是由我们在座的其中一位学生说出来的,这么小的年纪,却有如此大的格局和宏愿,着实令人赞叹!”
“不要说我!不要说我!不要说我!”曹弈在下面低头默念,也不看向吕老,深怕被他注意到,进而说出他的名字,他可是知道这句话在古代儒士中的地位和影响力的,之前只是和红袖两人私人对话,玩笑之语,所以也就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谁知道背后竟然还有两个人在一旁正好听到,他也想不到会这样。如果此时吕老真的把他的名字说出来,那他可能真的要被捧杀至死,到时候那些虚名乱誉很
容易让他背负更多的枷锁和桎梏。
“至于姓名我今天就不说了,不然很有可能引起拔苗助长的反效果,也会让这位学子背负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和声誉,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彻底迷失自己,所以这位学子今后要戒骄戒躁,不要以为自己有才能,而不好好学习,要知道人是要活到老学到老,哪怕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是要耕读不缀!”
曹奕一拍额头,内心中在自语:“这个吕老,真是记仇啊,就连现在都要好好说教一下我之前不来府学上学的事情……”
“好,我们言归正传,那二十二个字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吕老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仿佛蕴含着救民济世之心。
“为天地立心,就是立天理之心,天理能使天下悦且通,人之心,即天地之心。因为人心之善端,即是天地之正理。善端既复便与天地合德。故仁民爱物,秉具博爱济众的仁者之心。天地以生物为心,人心以恻隐为本,就是不忍人之心,就如孔圣所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天地之大德可以称呼为生,人心之全德可以称呼为仁。学者之事,没有什么比识仁、求仁、好仁、抵制不仁更为重要,若能如此,便是为天地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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