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倩妮嘴里的凄厉的惨叫全被人捂进了喉咙里, 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手堵住潺潺流血的小腿上, 本来温热的血液随着李怡渐进的身影竟然给自己一种血液冻伤麻痹了全身一样。
随着李怡下蹲的身体,甲倩妮本就因疼痛而涣散的瞳孔蓦地睁大, 甲倩妮嘴边的紧捂的手掌竟然挡不住她尖啸的惨叫——
李怡强忍着眼眸里迸发的怒气,只能从白皙的手腕上像是要爆裂的血管才能看出李怡整个人爆发的气息,如果手中有一把刀李怡会毫不犹豫地捅上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
看着眼前伏在地上的甲倩妮,压抑的情绪完全从李怡抬起的脚上爆发出来,用力撵着脚下鲜血淋漓的小腿。
嗜血的眼神紧紧盯着脚下这个凶手狰狞惨痛的小脸:“痛吗……?”
捂着甲倩妮的男人移开手,甲倩妮捂着小腿的手掌甚至能摸到自己模糊不堪的血肉,如果忽视剜骨的疼痛甲倩妮甚至有错觉由手上由外力碾压的是块还散发着热气狰狞不堪的连骨带肉的肉块。
大厅里回响凄厉的尖叫, 声音渐大渐小, 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塞住这惨啸,因为李怡似疯魔一样一直重复着。
“痛吗……。”
“痛不痛……。”
甚至不管脚下的人有没有响应自己:“你有我痛吗……?”
“为什么,为什么连乐乐都不放过……。”
“有什么不能冲着我来么……。”
“他还那么小……。”
李怡的声音随着话语情绪剧烈起伏,最后几乎是咆哮出声:“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对这么一个婴儿下手,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我要把你挫骨扬灰——。”声音越到后面越是凄厉尖啸。
薛森抱住歇斯底里的李怡,铁青的脸庞额迹青筋跳动,冰凉的薄唇印在李怡脸上,伸手握着李怡因情绪而簌簌发抖的手,用力握了下手掌中冰凉的小手:“不要脏了你的手……,我来。”
甲倩妮捂住小腿, 忍着剧痛,哈着痛苦郁气,听完薛森的话后簌簌发抖的身躯竟然奇迹般地不抖了,一直捂住腿的手也移开了,本是苟窝的身躯也完全平摊在地,竟以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摸样似是癫狂了:“你,要杀了我么……,哈哈,咳,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害你儿子么,李怡……,你不过就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贱人,凭什么学校,宅里,所有,所有的人都围着你,你……不就是个母凭子贵么,我真想看看你没了儿子还能不能耀武扬威,没了儿子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最后一句尖锐的嗓音似冲破屋顶——
李怡听完这段话竟奇迹般地没动手,望着半死不活的甲倩妮慢慢吐出句:“我儿子没事,而你……。”后面的话似不屑出口地咽住。
“——”不等甲倩妮垂死挣扎叫嚣的话语出口,极有眼色的涂严嵩捂住她的嘴,而甲倩妮也因这一停顿气焰全消,引发出所有疼痛……
李怡慢慢后退伏在薛森的肩头,松开脚,不知是跟薛森还是跟自己喃喃自语着:“还好儿子没事……”
“儿子没事……没事……。”
薛森抹着李怡脸上自己都不无所觉留下的泪水,冰凉的脸颊上滚烫的热泪直接烫痛了薛森的心……
“嗯,没事,没事,我绝不允许……。”
站直身体,李怡蹲下身体也不在乎甲倩妮黏糊着红红白白的脸用力伸手扇上伤痕累累的脸上,掐着已经嘴里呜咽□□呈现半昏迷状态不停喊冷的甲倩妮,见自己这几下完全不起作用,李怡伸手用力拍在凄惨鲜艳淋漓甚至在在半昏迷状态都紧紧捂着的腿上。
“痛吗……,是不是很像死?没那么容易……。”
说完这句,松开脚下的人,起身对身边的男人道:“送到医院去,别让人治好她的腿,也别让她死了。”
“还有,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缓下情绪的李怡,真的非常想让这个想杀害儿子的凶手人间蒸发,幸好儿子没事,不然拼着同归于尽也绝不让她活,可是现在不行,如果让她死,不管甲虫还留不留在男人身边,心里都会烙下疙瘩。
李怡相信如果儿子真有事,甲虫绝对会打死甲倩妮再自杀,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不管甲城跟他堂妹有没有感情,也绝不能当着他的面对甲倩妮怎么样,最好的方法就是让甲倩妮活着,而经过这件事,甲城也绝对会让甲倩妮自生自灭,这也算脱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重要的是,不管薛森有没有能力杀了人又逃脱关系的能力,至少李怡不能真让甲倩妮真正丧命,在李怡深根蒂固的思想里杀人是要偿命的,不管她犯了多大的罪,都由法律来制裁。
而现在甲倩妮的情况和男人的身世显然是不能把她送进监狱,但至少能让她从今以后残度人生,除了回她来的那个旮旯里再无所依靠!
也幸好儿子的平安抑制了李怡心底的思绪……
不再理甲倩妮听完她的话半死不活的嘶哑求饶,看着甲倩妮被人拖出去后,李怡踉跄下扶着一直在身旁的男人,所有的气焰在甲倩妮被拖出去后消失殆尽,满心满眼都是儿子,但还有一件事要问清楚。
之前在楼上,虽然满眼都是儿子,但是薛森跟医生的有关儿子健康的对话还是不差一字地落入李怡的耳中。
无力地以全身依赖的方式躺靠在薛森怀中抬首问道:“是谁救了乐乐……?”
薛森揽着软弱无骨的娇躯听到问话也明了李怡听到了自己与医生之间的对话,薛森看向打电话通知他的路开。
路开也识趣地在男人没问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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