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发光,而他的守护者扑朔迷离。
我睡醒的时候,发现换了地方。
一张草床,很厚,在深秋的寒冷里,我伸手还感到了余温,家仆漓在草床的一旁熟睡,他准是知道换了地方,他把自己的衣衫弄得整齐,好像等待随时被审讯,他是个注意仪表的人。
我和他组成了临时的家,我是主人他是仆人,我的行为影响着他的情绪,虽然他有很多我还不知道的秘密,那是若干年后,他对我说出了实情,来到三维的物质世界,是他不愿意的事情,由于家乡对他的规划,他只好这样,我知道他是个不愿意做仆人的人,在他的睡容上,我察觉了自由。
囝,这真是个奇异的国,用草编织床,我感受着这个国的文化,来来去去的士兵换了几个,我和漓的牢笼都是深夜给更换的地点,蒙着眼睛,我知道换了三个地点。
——
天微亮的时候,我们被这个国的最重要的人物审讯。审讯我们的人是个黑脸的男人,脸上的皱纹露着疲惫,内容大致如下:
他说:“你们来自哪里?为什么在我方最重要的地点露面,抓捕者说是侦查的罪名你们有疑问吗?”
漓说:“我们是过路人,对最近战事一无所知,还是放了我们吧,我们会浪费你们的粮食。”
他说:“想活命,是有一个办法。”
我们都沉默了,这是策略还是陷阱,也许抓到我们没有杀害的原因,是他们另有阴谋,我和漓是陌生的脸孔,对这些士兵和他们的领导者而言,我们有更高的利用价值。
这还是一颗棋子,我们正在被他们周密的利用,这就是物质的三维世界,一切离不开物质。
他慢慢说:“都很容易,送一封信,做我国的信使。”
信使?这个交通还算发达的国家,因为战争的原因,重要的信使都死了,剩下些孩童和少年。我们的脸孔生疏,传递信件比较牢靠,这就是他们利用我们的地方。这些信,是军事机密和一些重要事件的发展计划。
我蓝色的眼,凝视着他的模样,他是个阴谋家,偶尔面带笑容。
我轻轻说:“只此一次,我们只做一次信使。”
不可置信的声音,对方说许可。
信,是装在圆筒里,所谓的信就是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没有被允许看,是密封的。
我说:“把信给谁?”
他说:“需要的人,会自己找上你们。”
我说:“去哪里都可以吗?”
他说:“不,只在囝国的任何地方。”
拿着信,我和漓离开了牢笼。
——
任意行走,但我和他还是去了这座古城的老街,囝国的都城叫蕤,是茂盛的意思,而这个国家却常年战乱。
街上的行人忍受着饥饿和贫穷,漓说要当心我们的碎银和那些水晶,漓说全是不可信之人,他低头快速行走,如个盗贼。他总是很怕失去什么,谨慎小心是他最明显的特征。
我尽量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物质的世界,人们也都喜爱隐藏,假如没有隐藏,世界可能会虚幻成四维的光影。
没有人跟踪我们,也没有人上来寒暄,也没有贼过来偷盗,信还在腰间。
这样走了一天,我们去了古街的集市,看了荒凉的老城仅剩的几家水晶店铺,而这里我们遇见了那天露宿客栈店主的大女儿,那个声音似蛇的少女。见到我们她很吃惊,然后装作是路人,买了几盒糕点悄悄离去。
我来三维世界的这三百零七年里,为了找琰去了很多国,例如,佑国,煦国,照国,纸国,以及现在的囝。每个国家都有区别,但本质是雷同,这就是创建这个世界造就的象。
——
黄昏时分,我们找了一户郊外的农家投宿,在房间里,漓为我铺好床铺,整理好买来的各色水晶。漓问我:“主人,那封信,明天还要继续送吗?我们不能逃跑吗?”
我说:“漓,信已经送出。我们今晚投宿的这户农家就是囝国的边境了。”
漓,惊讶地站在房门边,他说:“是谁?”
我说:“是那家水晶客栈的大女儿,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刻,那封信不见了。”
漓说:“啊!就是她?!”
漓把我的剑砺放在我的床头,说:“主人,注意安全。”这样的守护让我想到琰,那个在我还是微弱少年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叮咛。
吹灭灯,漓在黑夜里说:“我看了那封信。”
这次轮到我的惊讶,他什么时间看的?
漓说:“我在接过信筒的那个时候,信的内容是:风尘。”
我问:“风尘?”
漓告诉我,风尘,是这个囝国的矿藏最神秘的一只曜的守护者。他的名曰风尘。
他说风尘的那一刻,他的眼眸寒冷的是死人,仿佛一堆利剑的光穿过他的灵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