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丰王陈予大声道:“父皇,您身体如此康健,这不是自咒其身吗?”
代帝太子陈准也忙道:“父皇,万万不可,朝庭政事自有儿臣帮您分忧,此等安排有违孝义,儿臣等断难接受。”
河元帝身体前倾,鹰视般死盯着众皇子,右手拿起案上纸镇,重重拍了下去。
众皇子顿时屏息无声,大殿内重归死寂一般,只有透窗寒风,吹动那烛影摇曳。
“你们以为朕是准备装死吗?朕早已说过,不会做太上皇。这皇位总是要传下去的,太子这十多年来代朕主政,尚算勤勉,虽也有令朕不满之处,但瑕不掩瑜。”
“还有!”说着,突然伸出手指向众皇子,喝道:“自今夜以后,太子陈准就是陈朝第十八位皇帝,如今大势已定,你们不要再争来争去,尽力辅佐太子,开创我大陈朝盛世。如有异心,当诛!”
身子往后靠了靠,复又指向最小的皇子陈未,道:“至于陈未,太子即位后就先封他个闲王,如日后长成,尚有可用之材,你再酌情改封吧。”
“太子,近前来!”
代帝太子陈准往前上了几步,河元帝随手将案上一个圣旨卷轴扔了下来,道:“这是朕已拟好的圣旨,你自行收着,待七日之后,安排太监冯伦宣旨登基即可。”
太子陈准捡起了圣旨,又退回到皇子的队列。
“你们也不用出宫了,朕已安排把你们的丧服都准备好了,就在这儿等着朕驾崩的消息吧。”说罢起身拂袖从侧门回内殿了,两名黑衣人随身如影般跟着。
今夜的大殿异常的寒冷,众皇子跺着脚搓着手,恨不得把帷幔扯了裹在身上,这样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丑时。
突然随伺太监一声悲呼,从内宫破空而出:“皇上驾崩了!”
众皇子争先恐后地往后殿赶去,到了河元帝的内殿如安殿,里面早已齐齐了跪了一地的后妃与公主们。
河元帝躺在龙榻之上,榻周幔帐卷起,倒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众皇子不觉地审视起河元帝的遗体,发现较刚才并非是同一件衣服,而是着了身素色的便服。
见到众皇子进来,公主与妃嫔们都往后退了退,把前位让出来,最靠榻前的地方只剩下郑皇后与太医首座黄为。
皇子们依次在榻前跪了,看着河元帝,面色一如刚才的灰白,身僵体硬,完全是已死去的样子,倒让皇子们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二皇子丰王陈予附耳身边的太医黄为,问道:“父皇果真驾崩了?”
“是的,皇上脉息全无,眸散去,确实驾崩无误。”黄为虽不明二皇子如何做此一问,还是如实回禀。
就在众公主、妃嫔哭天抢地的当口,众皇子却没有一个能哭出来的,各自心中充满狐疑。
直到河元帝装了楠木棺,做了隆重的丧礼,全国哀悼七日,棺木入士皇陵,众皇子仍很难相信河元帝真的驾崩了。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确实眼见着河元帝入棺入陵,那岂是装死装得了的。
河元帝丧礼毕,代帝太子陈准,即会集群臣、众皇子们,于大殿之上龙袍加身,由大太监冯伦宣读河元帝御旨,举行登基大典。
河元三十年,腊月十六,陈准正式称帝,为陈朝第十八位皇帝,改年号为丰隆,开启丰隆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