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第五祺现在宫门外候旨,陛下若想得知此中详情,不妨宣他当面询问。”
炫帝点了点头,宣第五祺进殿。
不一会儿,第五祺疾步进了大殿,拜见过炫帝。
炫帝问他,那张诉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五祺道:“陛下,此状乃萧郁生前亲笔所写。由于萧郁突然而死,且案涉汪拱、汪扞兄弟,臣担心有误,一时未敢上报。陛下如若不信,可差人验对笔迹。”
炫帝思忖了下,将诉状甩到了地上,对着汪拱道:“汪卿,你来看看,可是萧郁亲笔?”
汪拱听了惊慌失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陛下,臣冤枉哪。当初为查办萧郁谋逆一案,臣命小弟前去萧府卧底,此事林相与季温皆可为证。”
杨嗣郎冷笑道:“汪大人,汪扞若是卧底,为何不事先向陛下禀明,而非要等到实在瞒不住了才说?”
“陛下,老臣发誓,汪扞确系卧底。”林弗见势不妙,高声奏道,“当时为防泄密,臣没有告知陛下。”
“哼,不就一件案子,连朕也要保密!”炫帝虽有所怀疑,可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环顾了下左右,“这说来说去,朕到底该信你们谁呢?”
第五祺道:“陛下,臣有一议;萧郁之死并非畏罪自尽,而是因用刑太重不治而亡。”
炫帝听了一惊,道:“第五祺,这些事为何你非要等到今日才说?”
“回禀陛下,这两年来桃河少女沉尸一案,闹得满城人心惶惶。经微臣多日查访,那些女尸皆来自汪扞的桃谷山庄。加之此前汪扞涉嫌谋逆,臣更觉案情重大,才不得不上奏。”
“你说那些女尸和汪扞有关?”炫帝大惊失色,道。
“是的,臣不敢有一字作假。”第五祺回道。
杨嗣郎看上去很是得意,道:“陛下,至于此案内中详情,那得问问汪大人了。”
炫帝紧盯着汪拱,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汪拱尚不知桃谷山庄已被官兵查抄,不慌不忙道:“陛下,这桃谷山庄呢,乃是臣弟汪扞所置办的房产,臣有时为了休闲,也曾赏春游玩去过几次。不过,这桃河两岸有上百户庄园,臣就纳闷了,他第五祺凭什么说那些女尸与此庄有关?”
“汪大人修建此园,可不单是为了赏春休闲吧。”杨嗣郎突然沉下了脸,“据查园内不仅美女众多,还有一座藏宝的秘库呢。”
“什么秘库,那只不过是用来储存果菜的地窖罢了。”汪拱狠狠的瞪了杨嗣郎一眼,复对着炫帝,道,“荆王也曾到过此庄;陛下如若不信,他可以为证。”
炫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荆王,问他可曾去过?
“是的,父皇,”荆王很是别扭,“前日受汪大人之邀,儿臣确曾去过庄园饮酒;不过,当时并未感到什么异常。”
炫帝听了沉吟了片刻,对着第五祺怒道:“你敢诬蔑他人!”
第五祺一脸镇静并无丝毫惧色,道:“陛下,昨夜奉杨大人之命,臣随京兆府官兵前去桃谷山庄查访。经过对园内多人讯问,确认桃河女尸确是来自此庄。还有,在后院桃林下发现了一座秘库,起获了大量金银财物。”
炫帝惊道:“此事当真?”
“陛下,臣不敢有一句妄言。所有涉案之人皆已被京兆府拘押,据他们供认,汪拱从人贩手中买来了多名少女,将其囚禁园中以供其淫乐。为掩盖罪行,他趁着每次桃河发大水之际,将那些凌虐致死者沉尸于桃河,以造成溺亡假象。
还有,从园内秘库所起获之财物,经初步清点,折合白银有上万两之巨。陛下如若不信,可召冼通当面查问。”
炫帝黑着脸狠狠地甩了下手,说不必了。
杨嗣郎对着汪拱道:“汪大人,风传你借征租庸调之机贪污了不少财物,这一回还有何话可说!”
炫帝怒目道:“大胆汪拱,你阳奉阴违、贪赃枉法,还有何脸面在此!”
汪拱听后哆嗦不止,跪拜在地,乞求炫帝饶他一命。
炫帝哼了声,心事沉沉的踱了几步,冷眼对着荆王,道:“霖儿,想不到你竟会与此等奸人交往,真是令父皇寒心哪!”
荆王听了身子猛的颤抖了下,慌忙道:“父皇,此皆汪拱所为,儿臣确不知情。”
“霖儿哪,河西初定,父皇总有些不大放心,”炫帝一脸漠然,“这样吧,父皇命你为宣慰使前往河西诸州巡视,择日启程。”
荆王赶忙应声遵旨。
静默了片刻,林弗对炫帝进言,说汪拱虽有罪过,不过念在他往日之功劳,还请从轻发落。
杨嗣郎说,别为他求情了!汪拱连涉三桩大案,罪证确凿,依大唐律当抄家问斩。
“哼,朕平生最恨这两面三刀之人了!”炫帝扫视了下群臣,板着面孔,“传旨,将汪拱、汪扞兄弟交由三司会审,其余案犯皆严加看押。待审案一毕,再行发落。”
汪拱听了眼前一黑,一头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