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三个字很干脆利落地说出来。
林寻:“一幅画花费的纸墨最多只要几文钱, 卖出至少能有十几两银子。”
无忧山庄庄主没有丝毫动容:“庄子里不缺钱。”
“哦,”林寻声音平淡无奇道:“蛊王坟再借你一个月。”
无忧山庄庄主伸出一根指头:“一百幅, 不能再多了。”
林寻嘴角勾起:“成交。”
会画画已经是很谦虚的一种说法,实际上, 无忧山庄庄主极擅丹青,行笔走墨间,将苏秦的神态很好的拿捏住,林寻在他作画期间,并未打扰,一个人去到街上打发时间。边晃悠边算着时间,每每无忧山庄庄主完成一幅, 便进去收好寻找买家。
有几次他收画的时候也忍不住惊叹无忧山庄庄主的画工, 从旁边抽了张宣纸,“帮我题个字,”末了,林寻想了想, 道:“算了, 就写我的名字,留着收藏。”
待他写好,林寻拿着纸透光看了看,似乎很满意,又抽出一张,摊开放在他面前。
无忧山庄庄主目光凝视他,林寻笑道:“说起来, 认识到现在,我竟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不如写给我看看?”
“知道身份就足够了。”无忧山庄淡淡道。
林寻亲自提袖给他研磨,十分执着。
大约是懒得在这种事上耗时间,无忧山庄庄主握起笔杆,落笔,纸上三个字简洁有力:
――谢雁易。
林寻看到后,不由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闻言无忧山庄庄主笔锋一顿,道:“昔年东台国灭,家父缅怀前朝,才有了这个名字。”
等墨迹干时,林寻同样将这张纸收好,他离开时,故意板着脸作一本正经状:“谢先生,我会妥善保管的。”
无忧山庄庄主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不明白他是称呼自己‘谢先生’还是在说谢谢先生,想到最后,突然笑了笑,明白林寻是故意这么说捉弄他的。
等林寻再回来时,手上提了不少东西,往桌上一放,倒了杯茶一口喝完。
看着桌上买来的各种小吃,虽然不值钱,但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无忧山庄庄主放下手中毛笔:“你买的?”
林寻点头:“请你吃。”
一个‘请’字让他眉毛几乎拧了起来,怎么看,面前的铁树也不像能开花的样子。
林寻剥了颗糖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彩城的人比我想象的药阔绰,一幅画我净赚二十多两,这些小吃合计起来也就才五两。”
无忧山庄庄主眉头皱的更深了,竟然舍得给他花五两?
心头的怪异感更强,他仔细想了每一个环节,找不出纰漏,只得当是林寻良心发现。
林寻休息一会儿,便将他画完的画拿走,踱步到外边,从袖子中拿出刚刚刻好的章子,在画末轻轻一按,章子上刻着的三个字印在画上,清楚明晰。
落下的赫然是无忧山庄庄主的名字,还是方才无忧山庄庄主亲笔所写。
林寻看了下整卷画的效果,满意地点点头,收好印章,深藏功与名。
……
短短三天,靠着出售画作,林寻便赚了两千多两,要不是赶时间,他还能哄抬价格,再赚一倍。
第四天,就在林寻和无忧山庄庄主商讨是要去找苏秦,还是先一步离开时,苏秦已经找上了门。
他们住在一家不起眼的破败客栈里,林寻有些疑惑,“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咻’的一声,他觉得眼前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回过神来,无忧山庄庄主手里便多了一卷东西。
摊开,一副美好的观音送子图暴露在三人眼前。
事情败露了,无忧山庄庄主并不惊讶,苏秦在彩城,迟早有一天会看到,不过林寻向来胡闹,就算摊开了讲,他也沾不到什么关系,顶多是帮凶罢了。
可眼下,那画卷上的私章显然不是这么说的。
无忧山庄庄主幽幽望了林寻一眼,林寻却是微张着嘴,似乎极为惊讶的样子,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心虚地抬起头,目光和他对上,全是不可置信。
像是在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他的表情极为真挚,若不是当事人,无忧山庄庄主当真看不出其中任何作伪。
林寻慢悠悠走到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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