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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环境比罗宁歌想的要好很 多,在她被罗父抽了几天,饿几天,还关小黑屋后,她便没怎么反抗进了医院。
院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油腻男,他手里拿着宣传册,给罗父罗母介绍了痊愈后的“优秀病人”,
三人一谈拢便交了钱,罗宁歌领了洗漱用品被医生关押进三楼。
“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医生把崭新的病号服交给罗宁歌,“从今天起你就是337号,你和233一起住。”
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床铺平整干净,桌子上的洗漱用品由高到低摆放,地面干净得连个头发丝也没有………这种环境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叔,他好像也是这样收拾房间的。
“那她人呢?”
面对罗宁歌的好奇,医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懂不懂规矩?算了,一会儿换好衣服就出来,我教你这里的规律。”
罗宁歌皱眉,“不是‘治病’吗?还有规矩?你们混黑的?”
砰——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长棍,直接对着罗宁歌抽,“我说一句你抵十句是不是?让你做你就做,哪里这么多废话?”
“你敢打我!”
“我这不叫打。”男人冷笑,“我这是在给你进行初步诊断。”
“我日-你妈!”哪家诊断是直接用棍子抽的?
罗宁歌忍不住骂脏话,“殴打儿童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你他妈懂不懂法律!”
“你父母看过我们的治疗要求,他们会理解,这是治疗的必须手段。”医生打到了罗宁歌双眼冒火花,浑身火辣辣地疼才停手。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你要习惯我们的治疗方式和手段,毕竟这个‘病’特别顽固,还容易复发。”
□□-妈!
罗宁歌还没骂出口就昏死了过去,男人扳开她的眼睛大概做个了检查,没什么大问题,提着她的衣领把人和东西丢进了房间。
罗宁歌第一次见王月时是在后半夜,她能够感觉到伤口传来微凉的刺痛。
“醒了?”
身形格外消瘦的女孩在给她处理伤口,“忍着点,不消毒容易发炎,在这个地方发烧会烧成傻子的,他们可没有功夫帮我们看病。”
罗宁歌支着身子坐了起来,“你是谁?”
“你的室友,王月。”她嘲讽式指着病号服上绣着的数字,“不过以后你在他们面前只能叫我233号,不然会挨打的。”
罗宁歌不是很能理解这里的生存模式,“他们不能打我们,我们都是未成年,他们打我们就是虐童,是会犯法的!”
王月在这里待久了,自然是知道新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罗宁歌现在的想法和她当年一模一样。
“那欢迎你,来到大人们的世界。”王月把剩下的药水藏进床铺下的棕垫,“你爸妈签署了一份合同,上面有一条是这样写的‘如遇患者抗拒治疗可使用特殊手段………’。”
“换句话来说,他们打你是得到了你父母的批准。”
罗宁歌情绪一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我没有病!我不治了,我要出院!”
“嘘,小声点。”王月捂着罗宁歌的嘴,十分警惕地望着门外,“你还想挨打吗?别把他们招来了。”
“不可能的去,别想了,除非你过几个月装你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那我就可以出去了?”
“不,你就有和家里通话三分钟的机会,医生会在旁边监视你。”
………
罗宁歌听的目瞪口呆,“这是在坐牢吗?”
“坐牢都比这里好。”王月回到了自己床上,“第一天的治疗项目会比较轻松,你早点睡,明天有你受的。”
“明天他们想怎么对我?你来这里多久了,为什么你们不报警?”
“别想了,在这里听话会让你少受点苦。”
罗宁歌见识到了王月口中的治疗项目轻松。
长跑,扎马步,半蹲,蛙跳………怎么累怎么折腾,动作稍有不标准就挨揍,不做也挨打。
罗宁歌的不合作让她被两个男人压着按进了水桶,溺水和窒息感让罗宁歌感觉自己触碰到了死亡。
“咳……咳咳。”罗宁歌像是一头饿狼,用凶戾的眼神盯着医生和按自己头的两个男人。
“你们在动我试试?”
在三人动手的一瞬间,她死死地咬住了其中男人的手指,血腥味弥散开,巴掌和棍棒蜂拥而至。
送开口,吐出血水,罗宁歌笑了,“有本事打死我啊!我父母了没有签署能让你们打死我的协议吧?”
医生重新找人压着罗宁歌,这次给她带了防咬人的器具。
“既然这么野性,那就关禁闭室关两天。”
黑暗确实能把人逼疯,可是于她而言这里却是最熟悉,最安全的地方,足够静谧也足够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她。
在禁闭室关了几天,她被院长给放出来了,五十岁的男人用自信且极傲慢的口气说,“我医过不少病人,医像你这种程度的很简单,我和你父母聊过,你的小叔也曾经是我 们的病人,罗成,他是我们医院的优秀病人,刚开始和你一样倔,后来不是被我给治好了?”
院长听说过罗宁歌不稳定咬人,给她带上了放咬人的器具,“看起来这个病是家族遗传问题了,如果你们家谁还得了病,记得找我们医院。”
“我迟早要杀了你们。”
院长笑了起来,几乎每个人在医治初期都这样说过,“这句话我听过不下百次了,可是他们最后不仅没杀我,反而拿着鲜花水果感激我,相信我,你也是一样的。”
罗宁歌嗤笑了一声没说话。
“不信?不信我们就试试。”
累计关三次黑屋惩罚升级,黑屋变成了冰屋。
冰室零下十几度,罗宁歌只穿着一层病号服,她在里面呆了两分钟就受不了了,使劲拍打着铁门,一边骂着一边蜷缩自己保暖。
喉咙干渴,鼻子已经完全被冻僵,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罗宁歌开始意识模糊,身上似乎被冻过头了,她不仅不觉得冷,身似火一样在烧。
砰——
冰室的门被医生打开,他拖着罗宁歌的衣领,把人拖了出来。
“冰室舒服吗?舒服就多来几次。”
“知道错了吗?让你再聚众闹事,让你去和他们”
室内温度让罗宁歌逐渐恢复了知觉也认识到了这家医院的狠戾,或许合约上写着死亡条约,他们根本就不怕把人弄死。
自己根本就不怕死,只是不想死在这群人渣的手里,她要活着出去,出去揭露这家医院。
罗宁歌从冰室出来后选择示弱潜伏。
339号冯林越也是在这个时期入院的,和他们被迫入院不同,她则是主动向父母要求的,罗宁歌差点以为她读书读傻了,不过在了解真相后她理解了。
冯林越喜欢的人是王月,她是为了王月白来的,她运气很好,她们房间里还剩了一个空位,她就和他们住一起了。
六个人在医院里相互扶持生存了很长一段时间,而罗宁歌假意顺从后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因为同为“病人”,她们很容易就交到了五楼的朋友………这样的日子一直到院长宣布新型治疗手段——做一个小手术。
接受手术后,病人们要么就沉默寡言,要么就痴傻呆滞,就像是傻子一样,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大家因此陷入了一种焦虑的状态,特别是有人在七层无意间看见了“手术”过程。
“我们要逃!不能变成傻子。”
罗宁歌宁愿死都不愿意变成傻子,她抓着同伴的手,“我们要逃出去,家里再怎么狠心都不会同意我们做这个手术的!”
“我们出不去的,墙上有电缆,大门也有人看守………怎么逃出去。”
罗宁歌从棕垫下拿出偷藏的小刀,“南边的那面墙很脆,我们可以把它凿开。”
“你疯了吧,这怎么可能!墙面那么硬。”王月皱眉,她反对罗宁歌异想天开的想法,“就算墙能凿开那你想过需要花多久时间吗?我们每天自由活动,不会被人发现的时间就那么一点点。”
“谁说只有我们。”罗宁歌笑着指了指楼上,“还有男生们啊!我们可是一个团体,我之前就和他们说好了,大家有时间就轮流去凿,墙面不是很厚,应该很快就可以凿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要么变傻要么跑,干不干!”
迟疑片刻,五人咬牙,“干!”
大家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医院这么快就发现他们逃跑了,六个人里只有王月跑了出去,可是第二天她就被家长遣送回来,她带回来的还有一份手术同意书。
“如果我变傻了你们就把我杀了吧。”她声音颤抖,努力扬起笑容,“就像你们说的那样,大家要死一起死。”
冯林越哭得不成样子,她抱着王月摇头,视线对上了罗宁歌,两人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是最了解对方的。
“好。”罗宁歌的声音异常镇定,她听见自己这样说,“要死我们就一起死,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好。”
六个孩子抱在一起。
“我们不能白死,我们死了这家医院还是会照常开,会有更多像我们一样的人被他们虐待。”
“把他们一起拉下地狱。”
“我想写一封家书。”
“那我们写一份联名书吧,藏在南墙那里,这样他们搜查医院时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要给男生们说吗?”
“当然,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啊!”
“如果他们也想和我们一起呢?”
“那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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