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八月一到,宇王告诉婉歌对外他会宣称她病重的消息,要她一律不见客,以婉歌的聪明大概也能猜测几分。于是众人都知道宇王妃病重,每天都有太医往来宇王府,自王妃生病后,宇王每天脸色阴沉得可怕,众人皆知二人情深,让曾经流传的宇王不喜这门婚事的谣言不攻自破。
馒头饭团迎来了三岁的生日,今年只得亲自给两人做了碗长寿面,小小的备了生日礼物,过得很低调,第二日就把他们俩送到将军府陪老将军夫妇过。叮嘱麽麽、三月、素星、大熊等人必须有两个寸步不离。
没过几天就传出圣上龙体欠安,婉歌问他可需要去侍疾,秦铭宇让她不必去,现在众人皆知她早就病得起不来床,这些事让她不必操心。他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候彻夜不归。
中秋之日,宇王在书房把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略微疲惫的揉了揉眉头,等抬起头时眼睛里透着一股坚定。
起身来到主院,婉歌正在逗着几个儿子。如今几个儿子也是鬼精灵,不愿意躺着,一定要自己坐着或者有人抱着;他要吃的东西你不给能马上变脸哭,一拿到手立马表情就收起来;偏偏婉歌爱故意逗着几个小哭包,乐此不疲。
婉歌余光看见他进来,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儿子们,站起身向他迎来:“回来啦!”秦铭宇微笑着揽住她温柔道:“嗯。”收起表情后对着屋里其他的人:“孩子先放在这里,你们下去吧!”见他表情凝重,婉歌也不开口打断他,静静地听他说:“婉儿,你跟我来。”
婉歌跟着他,看见他打开里间的暗门,只见密室跃然出现在眼前,原来古代真的有这东西。他道:“待会我就离开,你带着孩子们呆在这卧室里哪都不要去,我已经派了人在主院守着。等我回来。若是卫八来带你们走,你带着素月一定要跟她走,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一听他的安排她就知道,他必是要去面对改朝换代的腥风血雨。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听他的话,在家等他归来。
宇王看见自己的王妃泪光闪烁地点头,他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最后用力地抱着她,“我还是要等你回来,你要安全的回来。”接下来的话已无声。“嗯。”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婉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收拾了部分银票藏在身上和孩子们的衣服里,还装了部分干粮和水,虽然她相信他,但是她也害怕万一。自古通向那条路上都是荆棘白骨铺成。最后就带着心腹素月、素心、素锦和几个孩子在主屋里等,她一言不发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
后来,婉歌一直记得,当他一身破烂的血衣出现在院子里的场景,那时的他头发也有些凌乱,一直以来干净的脸上也冒出了胡渣,还带着一道血痕。她上前什么都没问,吩咐下人备热水,她替他打理得干干净净。
看着下人在他出来时上好了温热的肉粥和他喜欢的小菜,他的心里很暖。后来听说自他走后王妃吩咐厨房热水和这些不要断,要让随时回来的他能用得上。
婉歌看着他熟睡过去,也彻底放松心神陪他睡去。
等他们再次醒来时,传来了国丧的钟声。从他那里知道,看着睿王一派势力庞大,辉王一派已经按耐不住了。郑贵妃棋走险招,给先皇下毒,准备伪造诏书,最后落败。
听他说得简单,其实婉歌知道以四哥睿王的性子,必定是做了最大的推手,挖了个巨坑给他人跳。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些,四哥上位对他们来说都好。
等婉歌再出现在人前时,是新皇的登基大典。偶有看见龙座上的人,气势全开,曾经为了蛰伏收敛了自身光华。新皇上位也是在先皇的国丧里,永尧自然被封为太子,原先跟在新皇身边的侧妃、妾侍得到了封赏,这个时候很多人建议新皇大婚册封皇后,原先先皇虽赐婚兵部侍郎嫡女,却一直拖着儿子婚期,再加上兵部侍郎举棋不定,对婚约闭口不谈就一直作罢,新皇以为先皇守丧为由拒绝了。想来现在的兵部侍郎后悔都来不及了吧!
新皇登基,官场自是风云变幻,张清浩因从龙之功连升两级外调出京,因京城婉歌父亲已是朝廷大员。婉歌不知道的是当初她被随意指婚使得张清浩走上了睿王的路子,从此跟随他。
这个时候宇王府闭门谢客,那些曾经他营的官员和墙头草想走宇王的门路也是无处可走。最后该罢官的罢官,该免职的免职,不过这一切婉歌不再关心。
至于郑贵妃被赐毒酒,大王爷和二王爷婉歌没打听,想来无非就是圈禁,以四哥的手段再让他们死于意外,谁知道呢,历史从来都是赢家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