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低头回道:“回相爷的话,这麻疹不比寻常的病是急不得,四小姐又因高烧一直未退,所以那红斑也很难消失,得让烧退了之后再服几副药看看情况如何!”
“下去吧!”见希望无果,夏柏彦闹心地摆了摆手。
“是,相爷!”
夏云若见大夫出去之后,有些虚弱地朝夏柏彦说道:“爹,我这个样子也怕是没办法见人了!三天后就是婚期了,不如……把婚期推后吧!”
她躺在那里说得倒是合情合理的,可夏柏彦却听不进去,反倒有些觉得她是故意如此,还真是个煞星,好不容易笼络上那个亲家,有了慕容家做靠山,想来以后的仕途将是平坦无阻,可不能就这么给放弃了。
“不行!婚期都是已经定好了的,怎么可以说推就推呢!就算三天后治不好,你这个样子也得给我嫁过去!哼!真是个晦气的东西!”夏柏彦怒言以对,也知道她不愿意嫁,自己已经决定的事情可由不得她,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嫁入慕容府去。那盖头一盖谁也瞧不见,等拜完堂事也已成定局,就算那慕容家想反悔也要掂量着自己这右相的身份。
见他甩袖离去,夏云若气得直咬牙,这没人性的爹,良心被狗吃了。
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这个模样别一嫁过去就一封休书给休了,倒还省了与那慕容三少爷的磨合时间,这不是更好?!嘿嘿,哎呀,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呀!
这两日夏云若的烧是退了,但每次喝药的时候她都支开了赵妈和新莲再将药偷偷地给倒掉了,所以她那一身的红斑一点儿都没有要消去征兆。
终于到了三月初六这一天,因为慕容家在离京城二三百里地以外的凤麟郡,走路需要一天的时间,所以丑时刚一过夏云若就被人强行从床上拉了起来开始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西院这边人手本就不足,夏柏彦便早早地安排了前院的丫环和婆子过来帮忙。夏云若哪见过这种阵势,不发一言任由她们把自己当玩偶一样地摆弄。
脸上因有红斑也不好上妆,连粉也没有上。穿好嫁衣之后只往身上洒了一些玉兰花露好盖盖身上的药味。
一阵折腾完之后,天也已经蒙蒙亮了,喜婆将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往夏云若的头上一盖便牵着她出了西院。出门之前首先要去前院拜别父母,女儿出嫁时要在父母面前哭嫁,可夏云若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幸好有盖头遮了脸,装腔作势地假装抽泣了几声便完了事儿。
夏柏彦当然要对她说一些嫁为人妇之后的注意事项,什么三从四德呀,恪守妇道呀,对公婆孝顺与相公恩爱等等,哼哼唧唧了半个时辰才放夏云若上了花轿。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夏府开始出发,尽管天色还早,一路上还是引了不少的人围观。
赵妈和新莲以陪嫁的身份一起随夏云若去到慕容家,这是夏云若跟夏柏彦要的唯一要求。
虽然已经入春但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夏云若和赵妈、新莲两人坐在同一顶八抬大轿里,轿子里放了暖炉铺了厚毛毯,轿内的装饰也是奢华极致,轿身上雕刻着繁复而精致的镂空图案,每一处都透着精贵、细腻。
头上的盖头与沉重的头饰一出京城就被夏云若给卸了下来,手里捧着的苹果早就下了腹,花生也只剩下一堆壳。赵妈和新莲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旁若无人的四小姐正翘着二郎腿斜躺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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