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苏礼每日被王嬷嬷折腾得叫苦不迭,压根儿也没精力去关注九儿。这日晚上忽然想起,便跟半夏问问情况,听说她近几日只在屋内养伤,偶尔在廊下与丫头们闲话做做活计,倒是安稳的紧。苏礼听了稍稍放心,不过还是叮嘱半夏不可放松警惕,便叫她去小厨房端宵夜。
吃过甜汤,苏礼就吩咐半夏去关好院门,准备歇息。谁成想大半夜的就开始腹泻不止,她便觉得定然是那甜汤出了问题,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想,刀绞般的腹痛和一趟趟的起身,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人折腾的几乎脱水。
半夏虽然惊慌但还强自维持着冷静,先去叫醒宋妈进屋照顾苏礼,自己去厨房将晚上剩下的甜汤端进屋放在柜中,又按照苏礼的吩咐冲了糖盐水,在她疼得不是太厉害的时候喂给她喝。
苏礼这会儿蜷缩在床上,双手按着小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往外冒,刚刚下地的时候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脚步虚浮。她对古代的医术没什么了解和信心,也不知这腹泻会不会出状况,只觉得应该多多补水、补充热量,于是便逼着自己尽量多喝几口糖盐水。温热的糖盐水下肚,倒是让她的腹痛似乎稍稍缓解,走路的时候也稍稍多了几分气力,可是腹泻却还是止不住。
见都折腾了两个时辰,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严重,半夏的冷静便维持不住,求苏礼让她去找大太太请大夫。
苏礼寻思着虽然自己不愿麻烦别人,但是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现在已经几近虚脱、心慌气短,再逞能便是自虐了,便点头应了。
倒也没耽搁太久,大太太便打发丫头领着大夫过来,不多时自己也领着人赶来,进屋一瞧苏礼的模样,满脸心疼地说:“这可是怎么弄得,昨天瞧着还好好的,这一顿折腾看着人就见瘦。”说罢回头冲着宋妈和半夏等人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让姑娘病成这样,也不说早些来告诉我,要是出了事儿谁担得起?”
“大伯母也莫要生她们的气了,都是侄女的不是,原以为不过是睡觉着凉或是吃坏了东西,谁成想竟这般厉害。”苏礼有气无力地说。
“唉,你这个孩子,就是太会逞强。”苏林氏叹气,扭头去问刚诊过脉的大夫道:“先生,姑娘的病如何说呢?”
大夫捻捻胡子,皱眉思忖片刻,轻声道:“大太太且借一步说话。”
苏礼此时正赶上肚子绞痛,注意力一分散便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但半夏站在一旁可是听得分明,她立时就吓得面色煞白,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屋里说,非要去外边儿,难道是自家姑娘要不好了?
眼见着大太太跟着大夫走出卧室,半夏刚想抬脚跟去,却被大太太身边儿的丫头一阻:“半夏姐姐还是在这儿看着你家姑娘罢,万一姑娘寻你有什么吩咐,叫不到人就不好了。”
半夏心里再怎么急,此时也无法,只能备受煎熬地在床边沾着,不觉就红了眼圈,见苏礼在床上半阖双目,脸色惨白毫无精神的模样,泪珠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低声道:“姑娘,您可千千万万要好起来,当初那么凶险的毛病您都撑过来,如今不过是些小毛病,您素日行善积德,满天神佛会保佑您的。”
她正自己喃喃嘟囔,就见大太太脸色铁青地重新回到屋里,吩咐自己的丫头道:“安荷你拿了方子同先生去抓药,然后看着煎药,不可有半分马虎或是假与人手,不然我拿你是问。静竹你在屋里照看着礼儿,半夏你跟我出来。”
刚走出里间屋,半夏扑通就跪倒在苏林氏面前,抽泣着说:“大太太,您可千万要救我家姑娘。”
“礼儿的病倒是无大碍,只是她这病却是来得蹊跷,你是她贴身伺候的,我倒要问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太太也没叫半夏起身,只沉着脸问。
半夏听说病无大碍,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但又听了后面的话,便想起自己藏起来的那一小锅甜汤。不过虽说她松了口气,但还不至于头脑一热将这个也交出去,听大太太话里的意思,估计自己的怀疑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但她面上却没表露什么,只叩头道:“姑娘生病奴婢不敢说没自个儿的责任,都是奴婢照料的不够精心,任凭大太太责罚。但若是说有什么蹊跷,奴婢敢对天发誓自己是半分都不知情,姑娘病成那样,奴婢瞧着心疼不已,恨不得若是能自个儿替了姑娘遭罪才好,还望大太太明察。”她说罢又忍不住地叨咕道,“阿弥陀佛,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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