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冯氏只是面色不太好看,别的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苏礼才稍稍放下心来。二太太也尾随她进屋,关切地问:“觉得怎么样?你从小在南方生活,怕是不习惯北方的气候和水土,而且有了身子的人总是比平时娇贵些的,唉,我早该想到这个的,要是提早叫大夫就给看看,怕是不会这么厉害了。”
苏冯氏虚弱地说:“多谢二伯母关心,我没什么事的,大夫也说没有大碍,但是要好生养着。”
“还说没事,你瞧瞧这脸色难看的,说话也有气无力,大夫没诊错吧?这样还说没事?”二太太皱着眉头道。
旁边一个一直垂首站着的丫头忽然出声忿忿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二太太还盼着我家奶奶有事才好?”
“胡说什么呢!”从外面刚回来的半夏听到这话,不等苏礼吩咐,上去就给那丫头一记耳光,“二太太是关心咱家奶奶,怎么到你嘴里就不是句好话了?再说太太、奶奶们在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那丫头猝不及防,被半夏打得嘴角渗出血丝,听了她的话捂着脸恨恨地说:“是,是没我插嘴的份儿,难道就有你动手打人的份儿?”
“我这是替主子教训你,让你知道规矩。”半夏毫不相让。
苏礼心下诧异,虽说有些时候半夏会替自己出头说一些自己不方便说的话,但是却都是揣摩着自己心思来的,何时会这样莽撞行事。不过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见嫂子也没吱声,又本着对半夏的信任,她思忖片刻才开口斥道:“半夏,你退下,这儿又不是咱们屋里,嫂子还没说话,用得着你来出头?”
半夏面色不平,却不敢违抗苏礼的意思,哼了一声退到旁边。
二太太刚才有些没回过神来,见这会儿像是偃旗息鼓了,才开口道:“你瞧,都是因为我不会说话弄出来的。”
“谁知道是真不会说话还是成心。”那丫头竟然不知死活地又添上一句。
这下连好脾气的苏冯氏也火起,欠身起来扬手要打,结果这么一用力,就“哎呦”出声,抱着肚子叫唤个不停。
苏礼在一旁差不多是看明白了这出戏,起身给那丫头一记耳光,反手抱住苏冯氏,朝着半夏催促道:“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半夏慌张张地跑出去,苏冯氏在苏礼的怀里哎呦直叫,屋里乱作一团的时候有人挑帘子进屋道,“这是怎么了?”
进来的人正是刚回来的苏文氏,见屋里这副模样她先是一愣,随即便发现儿媳被女儿揽在怀里,满脸的痛苦神色,忙扑上去问:“婉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你可别吓我啊!”
大夫又重新被叫回来,诊脉、开药,还不容易等都消停了,二太太才面带尴尬地道:“没事那就最好了,我便也放心先回去了。”
二太太走后,苏礼将屋里的人全都打发出去,迫不及待地问:“娘,今天可是你设计的一出戏?”
“就知道你这鬼丫头肯定能想到的。”苏文氏笑着伸手刮刮苏礼的鼻梁道,“你大伯母着人送信来说的这事儿,我寻思着也来不及通知你,便只能这么应急了。如今家里事事繁杂,原本就人心不稳,她还要裁撤用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怎么了呢!她想要裁撤也就罢了,偏生嘴里说的大义凛然,其实是要拖我下水去做恶人,然后她还要在老太太面前讨好。哼,我若是顺了她的心,那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不成?”
“娘,我可是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嫂嫂真的不舒服呢!”苏礼拍着胸口道,“万幸没事!”
“你以为你娘那么没用,连水土不服的问题都不知道提前预防和诊治?婉儿,你好生休息。”苏文氏起身拉着苏礼的手朝外走,“咱们别在这儿吵你嫂子了,去我屋里说话吧!”
苏礼以为她还是要说最近家里的事情,谁知道她进屋后就话锋一转问道:“礼儿,你老实告诉娘,你跟那个沈青昊,到底到什么程度的关系了?”
“娘,你说什么呢!”苏礼忙否认道,“我、我跟他能有什么程度,不过是跟着哥哥出去玩儿见过几次罢了!”
“真的是这样?”苏文氏盯着女儿的眼睛又再次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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