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惹娘生气,我只是气不过,她看表姐和叶依蓉就觉得人家什么都好,一见到我就觉得哪里都不好,东挑西捡,当着人家的面儿把我说得一无是处,我是她女儿,把我说得没脸她自己就好看?”沈青蔷想起来还是觉得气哼哼的。
苏礼闻言也有些无奈,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罕见的问题,似乎当初在现代,也总是有这样的亲子矛盾发生,几千年的传统文化造成的客气和谦虚,使得人们都已经习惯于在别人面前隐藏优点,甚至变本加厉地发展为刻意贬低自己和自己人,以显示自己的谦虚和对别人的尊重赞美。
但是当这些被用到小孩子身上的时候,由于小孩子对这其中的深意不甚了解,所以只会觉得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大人的认可,得不到夸奖,严重的会在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击中,渐渐丧失信心,失去进取和探索的动力,变得平庸而碌碌无为。
也许是苏礼的现代教育观念,她对沈青蔷和严昱安都是表扬为主,发现问题才跟他们一起分析,找出问题的根源,肯定好的一面,然后讲明白为什么这样做是错的。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沈青蔷就对沈母的“贬低”谦虚反应十分强烈。
“青蔷,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严表妹和叶姑娘都住在咱家,跟娘的关系也都很是亲厚,但是她们毕竟还是外人,你见到谁在外人面前拼命夸自家孩子特别好的?不都是说自家孩子不好,然后去夸对方家的孩子好?”
沈青蔷寻思片刻,点点头承认道:“似乎的确是这样,我每次去亲戚朋友家玩儿,她们的父母也都是说自家孩子笨,淘气什么的,然后一个劲儿地夸我聪明,懂事。但是……她们当中有人比我更聪明懂事。”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苏礼笑着说,“娘并不是看你不顺眼或是不喜欢你了,只不过如今家里有外人在场,娘不好意思去夸你,而且还会经常叫你去做事情,但是就像你能看出来,你朋友其实很聪明懂事一样,其他人也不会觉得你就是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好的对不对?但是如果当着外人的面儿跟娘闹别扭,那不是正好让人看看见你似乎真的不太懂事?”
“我知道了!”沈青蔷觉得苏礼说得有理,在心里反省了自己的行为,然后道:“我一会儿就跟娘赔不是去!”
“这样才是乖孩子!”苏礼拉着她起身道,“走,去廊下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廊下放着个小巧的柳条笼子,透过并不算大的空隙,沈青蔷瞧见里面似乎是个白绒绒的东西,还时不时地动一下。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嫂子,这是给我的?”
锦之蹲在旁边挪过另一个笼子道:“姑娘,这个才是您的,里面是两只小白兔,是庄子上的姜管事在山里抓的!”
沈青蔷指着她刚才看的筐子问:“那这里是什么?”
“这里是只小狐狸,这玩意儿东钻西跑,还会咬人,可不敢给你养!”苏礼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伸脚踢踢那个筐子,里面就传出来哼哼唧唧地叫声,看样子还是个狐狸娃娃。
沈青蔷很是不甘心地盯着装狐狸的筐子,但是她也明白苏礼说得不假,犹豫半天,还是转过去逗弄着两只小兔子,“那这个我可以拿回去了吗?”
“让锦之拎着送你回去,去厨下弄点儿菜叶喂着就是!”苏礼一路颠簸有些困乏,也就没留她,“平时可以把兔子抱出来玩儿,但是不许拎进内寝,更不许抱到床上,晚上必须把兔子关起来,抱过、摸过兔子都要换衣裳洗手以后才能吃东西,若是让我知道你不乖乖听话,那我可就差人去把兔子拎回来。”
将沈青蔷打发走之后,她才进去靠在榻上,问书雪道:“你瞧着那个叶姑娘为人如何?”
“奴婢也说不好,都说她人漂亮性格也好,平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也不仗着老太太宠她就为所欲为,若是遇到谁在做事,还会搭手帮一把什么。反正太太院子内外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的,若非要说有什么问题,奴婢只觉得这人总归是有缺点和脾气的,各方面都好得没话说,反倒是让人觉得太不真实了!”
“就想青蔷说得,假惺惺的?”苏礼将头歪靠在床栏上,“你可安排人去查她的底细了?”
“派是的确派了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半分异常的事儿都没有。”书雪轻轻摇头道。
“那边继续查,我有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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