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辞煜走了之后,言之若整个精神气都不是很好,每天天还未见亮,便会独自一个人跑到阁楼上朝着凌安的方向望去。
起初一开始彩壁还寻不到言之若的身影,每每发现时,总会看到言之若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
担心言之若着凉的彩壁,便会不自觉的留了个心眼,特意在阁楼放了一件披风。
“夫人,你身子骨弱,可别再糟蹋了。”彩壁如往日般爬上阁楼,果不其然又看见了言之若眺望的身影。
言之若摇了摇头,“你以后别来了,安心的去忙活,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言之若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眼彩壁盛的汤水,莫名的对彩壁的行为有些好感。
这几日里,言之若上这阁楼上有多久,彩壁便会在身旁等着自己。
“夫人,我哪有休息的道理,你若是担心我叨扰到您,我便到外面侯着。只是您,千万不要伤着身体了。”彩壁笑着说道,捧着那一碗热乎乎的汤走到言之若的面前。
也顺着言之若望去的方向看去,只得看得到重峦叠嶂的高山,可却是一点儿也瞧不见人的影子。
“王爷许是在前头指挥打战呢,夫人在此侯着倒不如写封家书过去。”彩壁盯着远方许久,才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言之若喝汤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写了家书反倒让他心神不宁了。”
其实,言之若并非不想写,只是在她心里更有其他的打算。
可无论是如何,这今后所有的事情总不该是彩壁参与进来。
“你去,到我房里,替我寻下高王爷曾做的画来?”言之若将手里的汤碗轻轻的放下,握着彩壁的手缓缓的说道。
彩壁皱着眉,这会儿言之若要王爷的画做什么?
“是所有吗?”彩壁也没有做出怀疑的神情,只道是认真的对待了。
言之若思索了片刻,“有我的丹青,便全都拿来吧!”
彩壁一听,立刻行了礼,对着言之若点了点头,“那夫人在此可得小心,彩壁去去就来。”
言之若看着彩壁一步一步的爬下阁楼,嘴角原本上扬的弧度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高辞煜哪有什么描摹她的丹青,唯一的一副也早已经被言之若藏了去。
言之若见着彩壁离开了这里,这才肯慢慢的挪步到阁楼的小角落里。
缓慢的从一处柜子里取出了包裹,紧接着便在桌子上随意的摊开了一张纸。
言之若抬起头细心的回忆起在高王爷府的一点一滴,慢慢的用毛笔沾染了墨水,一笔一划的在纸张上书写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言之若放下毛笔后,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抬头看了眼远方的天空。
脸颊渐渐得有泪水划过,言之若隐忍着大声问着,“彩壁,你可找出来了。”
彩壁听到了喊声,立刻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也跟着大喊,“夫人,你稍等,彩壁再仔细查看一下。”
言之若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会外露,立刻从其他地方拿出了一副丹青,放在了书信纸张的旁边。
良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言之若又打开嗓子喊着,“没事,我等你,慢慢来。”
言之若看着周遭的一切,终究是要离开这里,她做不到安心的在这里等待一个人。
也更做不到以一个身体抱恙的姿态去麻烦他人。
可是,如果高辞煜都去了凌安,那言之若又害怕梦里的一切,无论是什么,她总得去瞧瞧,在紧要关头下说不定也能做些什么。
彩壁头发凌乱的再一次爬上阁楼,她在底下实在是搜寻了许久,甚至还把整个屋子又重新收拾了一遍,根本就找不到言之若所说的绘了她模样的丹青,连一个影子都瞧不见。
“夫人,彩壁无能,实在是找不到了。”彩壁说着,特意收拾了一下刘海,可一抬头,竟然不见了一个人影。
“夫人。”彩壁顿时就有些慌了,一楞眼便看见了桌上的异物。
彩壁即刻就跑到窗户那边,打开了窗户门大喊着,“快来人啊,快去瞧瞧王妃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直觉便告诉了彩壁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她看到桌上赫然躺着一封书信,便觉得言之若肯定是以理由偷偷的离开了。
那些人听到彩壁的呼喊,纷纷从各院里赶来,原本这附近也是有人看守的,只是言之若最近一直在这阁楼上,特意叮嘱了不让旁人在附近。
“彩壁姑娘,发生什么了?”来守的人高仰着脖子问道。
彩壁的心里可是急到差点爆了粗话,“能发生什么事,快去找人各处瞧瞧,夫人不见了,还有不要到处声张,一定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