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累,清欢站起来拍拍屁股,索性把乱七八糟的心思全抛到脑后去。
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想想银子呢。
“咱有一阵子没去添香阁了,”清欢抱上小账本,“云溪,走!查账去!”
晌午十分,添香阁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舞姬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练舞的练舞,挑衣服地挑衣服,总之都在为晚上捞银子做打算。
清欢进门瞧见老鸨,一胳膊搭她肩膀头子上,第一句话不问银子而是先问萧涉。
“萧涉那小子这一阵子来过没有?”清欢直勾勾地盯着老鸨,“我可听说他被禁足了,跟咱没关系吧?”
萧涉上次来找小倌,她的场子可是被萧老太爷封了好几天,得损失多少银子,清欢想想就肉疼。
老鸨皱巴巴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没有没有,王妃安心,萧家世子只来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那就好,算他小子有良心,没再来祸祸我的店”清欢送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不对,“那萧涉被禁足是因为什么?没听说还有哪家店有小倌啊。”
算了,下回找个熟人再打听吧。清欢这么想着,跟老鸨要了账本翻看,没翻两页就觉出了不对劲。
虽然大面上还算看得过去,但清欢还是发现了端倪。
自从她让一小部分舞姬换上一字肩鱼尾裙,束高腰露长腿之后,店里的业绩直线上涨,印度舞一出更是日日爆满,可正是这如日中天的时候,添香阁下半月的收入却呈现出曲线下滑的趋势。
这趋势虽不明显,却逃不过清欢的眼睛。
那账目上所呈现的正是同性质同行竞争曲线图,是MBA教材上的经典案例。
显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声不响地开了一家跟添香阁差不多的店,而问题就在于无论服装还是舞蹈,没有人指点的话,光靠看是学不会的。
清欢不动声色地瞥了老鸨一眼,有人明目张胆的偷她的技术、挖她墙角,这口气她能忍么?
不存在的!
秀眉一挑,清欢心思一动,就瞧见青宁正一个人占了整个舞台,正有模有样地练习着四小天鹅。
清欢在大学期间是舞蹈团的顶梁柱,各种舞蹈均有涉猎。
教学时,别的舞姬都选了节奏感强的韩舞或者爵士,唯独青宁爱上了一身白纱裙踮着脚尖旋转的芭蕾,她也因这独一份的舞技而在众人中脱颖而出。
“青宁这孩子最近很火啊,一个人占了那么大地方,把那一群练习韩舞的人都给挤到边儿上去了。”清欢似笑非笑道。
老鸨是个极会看人脸色的,一听这话,便懂了清欢要敲打青宁,省得小丫头片子出了名便得意忘形。
“各位姑娘们,咱那几位有钱的爷啊,是越来越喜欢咱樱桃姑娘了。青宁,你以后就给樱桃当丫鬟吧。”
青宁脸色一白,脚下一个不稳就摔下舞台,脚脖子当即肿了老高,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有两个人迟疑了一下,见青宁实在是起不来,才上去搀扶了一把,而更多的人是斜目窃笑。
“瞧瞧,落地凤凰不如鸡,青宁这回可有好果子吃了!”
“活该,谁叫她平日里那么装纯呢!”
清欢皱了皱眉,她向来瞧不上落井下石地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