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张药师一缕胡子,叹了口气,“王妃该是服用了罂粟果实的汁液吧?那东西虽能止疼,可却万万不能常用,还请王妃谨记!”
清欢睁大的眼睛,罂粟果实的汁液不就是鸦片的原料么?她什么时候吃过这个!
慕容瑾也是一惊,对上清欢诧异的目光,两人同时想起什么,目光一起盯向案上的水囊。
接到清欢的时候,慕容瑾喂她喝了那囊中的水,只是清欢这一路上唯一进食过的东西。
抄起水囊打开,递给张药师,慕容瑾低沉的嗓音中竟藏着一丝颤栗和沙哑。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清欢望着张药师鼻尖凑过去,仔细一闻,便郑重地点了头,心底顿时轰隆一声。
她,她这是算是吸了毒么?!
水囊让人动了手脚,慕容瑾脸色十分难看,恍惚间,郭掌柜脸上的奸笑又浮现在眼前,有个声音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说着同一句话。
“慕容瑾,你还会来找我的。”
“你还会来找我的……”
“嘭!”地一声巨响,慕容瑾怒气冲冲地砸烂了装满水的水囊,四溅的水花撒了一地。
清欢第一次见慕容瑾气成这样,身子抖一抖,背上的伤痛像冲出囚牢般一股脑涌了上来。
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穿身体,清欢闷哼一声,只觉得眼前都黑了一下。
“慕容瑾……我疼!”
听到她喊疼,慕容瑾脸上的暴怒尽数转为忧虑,小心将她抱起来,企图能减轻她的痛楚。
“清欢,你怎么样?”
侧脸贴在他的胸口,好闻的龙涎香一下子包裹了清欢,他的胸膛温暖而厚实,让清欢莫名的心安。
然而一瞬间安心并没能阻挡痛楚疯长似得蔓延,像植物的藤蔓,疼痛蔓延到小臂和腰腹,清欢疼得只打哆嗦,全身的毛孔都缩了起来。
“疼!”
“药师,快想办法!”慕容瑾一声呵斥。
“是,是!”张药师只觉得自己听到的好似是猛兽的嘶吼声,上了年纪的身子颤了颤,慌忙逃出门去。
清欢脸色煞白,不一会儿已经出了一声的冷汗,她无意识地扭动身子,企图能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位置,可她失败了。
无论怎样,剧痛都如影随行,仿佛活的一般,只往她心里钻。
感觉到怀中的小人的苦苦挣扎,慕容瑾一直紧皱着眉,想用力拥紧她,却又不敢用力,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给逼疯了。
“清欢,”慕容瑾叫她,说出的是气音,话音极为少见的温润。
“药,药来了!”张药师急匆匆端了碗黑漆漆的药汁来,清欢也顾不得苦,大口喝了个精光。
她疼的跟快要掉一层皮似得。
慕容瑾帮她擦掉脸上的药汁,即便看清欢喝了药,面上忧虑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缓解。
他没忘张药师说的那一句,“此毒无药可解”。
察觉到慕容瑾投来的目光,张药师低低头,惭愧道。
“这药清热解毒,只能暂时缓解王妃的痛楚,却不能治根。老夫……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