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普淮河畔,放眼一望,平静的湖面上停着两艘鱼船,不少渔夫模样的人正在捕捞,瞧上去并不是官家的,更像是商船。
清欢奇怪道:“哪里有官兵的影子?难道那位老伯在说谎不成?”
慕容瑾默了默:“走,先去镇子里看看。”
两人下了车,吩咐车夫将马车藏好,步行过去。
走近村子,只见路上行人稀少,道路两旁店门半开半闭,连眼界叫卖的小贩声音也有气无力的,到处都充满着死气沉沉的感觉。
清欢扫了周遭两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王爷,你有没有觉得太冷清了些,这个时节天气还不算冷,怎么路边连个玩耍的孩子都没有?”
慕容瑾比她观察的更细致入微,说:“何止,你看那酒楼里的伙计,丝毫没有招徕客人的意思,就在掌柜的眼皮子地下歇着。若不是镇子里出了什么大事,掌柜怎么会连赚钱的心思都没有。”
“这倒是!”清欢点头如捣蒜。
“走,进去看看。”
慕容瑾领着清欢进了酒楼,两个人坐定了,伙计才抓起桌上的毛巾搭在肩上,慢悠悠迎过来。
“二位爷要点什么啊?”
清欢眨了眨眼睛,说:“小哥,听出你们普淮特产是蟹子,就来一份清蒸河螃蟹吧。”
“呦,”店小二无奈地笑笑,“客官,您这可是要了我们店的短了,没有河里的蟹了,您看家养的蟹子行不行?”
清欢跟慕容瑾交换了一个神色,打趣道:“小哥,我们大老远过来,你就别拿我们逗乐了,普淮河那么大,怎么会没有河里的蟹呢!”
小二神情一变,左右看了两下,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
“二位客官有所不知,普淮河让官兵给霸占了,不准咱平头百姓捞蟹子。为了掩人耳目,那捞蟹子的官兵都换了平民的打扮,其实啊,都是当兵的扮的!”
“有这事?”清欢故作惊奇,也压低了声音,“那小哥可知,官兵捞那么多蟹子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自己吃了吧?”
“哎呦,这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啊,都让京城的哪个大官收走了!”
大官?慕容瑾眉心猛地跳了一下,该不会是……?
辞了酒楼,清欢一路都在琢磨,“这蟹子少说有千斤,京城里哪个大官能有这么大的胃口,还不给吃吐了啊!”
“王爷,眼下咱们该怎么办?”清欢眨巴眼睛。
慕容瑾眉宇间凝着几分沉重,他想的远比清欢要多的多,只对她说了一声,“先找个客栈歇脚。”
这一回慕容瑾要了两间房,清欢睁大了眼睛,一肚子的问号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什么情况,慕容瑾这是要跟她分房睡啊!
晚上清欢躺在床上打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一直琢磨着慕容瑾好好的,怎么就不跟她“同床共枕”了,难道他今天晚上约了别的女人?!
嗷~,清欢一嗓子就嚎了起来。
而另一间厢房,青灯如豆,慕容瑾眉宇紧皱,沉沉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京城的城防图,心中不安愈发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