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抖,整个身子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青宁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清欢写下的字,冷哼:“这名字写的不好,来人,给她换一张。”
还要再写一张?!
清欢恶狠狠盯着青宁,却见她趾高气扬的脸透着厉鬼般的狠戾。
“哦,对了,只让你写个名字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青宁装模作样的摸摸下巴,幽幽一笑:“有了!来人,重新准备一张白纸,让咱们的大小姐将上面的内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写出来不就好了么。”
笔纸很快就摆放好在眼前,清欢心底一片寒凉,像没有心的木偶般提起笔,刚下落下就听见青宁在耳边呵气。
“林清欢,你可要好好写哦!若是让我瞧出你有半点不用心,可是还要叫你再重新写的呢!”
泪水蓄满了眼眶,清欢死死咬着下唇,含泪写下了那一行行锥心的字。
那一刻她心如刀绞,清欢的手抑制不住的轻颤,青宁就阴笑着让她写下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清欢早已麻木,只会机械着做着重复的事,青宁才放过她。
心满意足地瞧着厚厚地一摞“罪己书”,青宁“哎呀”了一声,还是不满意。
“我怎么瞧着这纸上还少点什么呢,哦,对了,那缺你的手印啊。可是没有印泥可怎么办呢。要不,就用你自己的血好了。”
青宁嘴边阴蛰的笑意愈发放大,她抽出刀子,在清欢的左手手心上割出长长的血痕,又抓住她的右手食指沾了血,在厚厚的“罪己书”上按出一个又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她发泄够了,喜滋滋地瞧着自己的战利品洋洋得意,挑出最满意地那一张卷起来递给身边人。
“去,给我包好了,快马送到王爷手上去!”
“是。”小厮接过,牵了马就走,哒哒地马蹄声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清欢心头。
清欢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之中一片混沌的空白,只听见了青宁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林清欢,你也有今天!”
青宁笑累了,揣着剩下的“罪己诏”回屋休息,随手打发小厮押着林清欢回去。
李青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身边,一脸不安地望着青宁,似是有话卡在嘴边。
清欢从她身前经过,袖中一只皱巴巴地手帕就掉在了李青莲的绣花鞋上。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清欢蜷缩在柴房之中闭目养神,耳边一声轻响,她睁开炯炯有神的黑眸,淡淡道:“你来了。”
是李青莲小心翼翼地推开柴房门,走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就问:“你说青宁在害我是什么意思?还说只有你能救水水又是什么意思?”
清欢料定了她会来,不紧不慢道:“你被青宁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青宁逼着你下毒杀我爹,你居然也敢答应!且不想想我爹可是长泽的丞相,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觉得圣上可能会不过问么?到时候若是查出我爹是被人毒害致死,你又觉得你能脱得了干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