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青宁气得大叫,可没有别的法子,她也只能脱下湿哒哒的衣裳换上,又扯了块毛巾擦头发。
因为太冷,青宁只觉得头皮直发凉,无奈之下把毛巾缠在了头上,冲出去看她正烧着的水。
清欢一见青宁就乐了,只见她裹了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头上缠着块旧手巾,整个人缩成一团哆哆嗦嗦,跟个乡野村妇似的,简直标志极了。
尤其是她那一张通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气的。
清欢在心里笑得前仰后合,心道:翠花啊,翠花你肿么了!
青宁恨恨地瞪了清欢一眼,跑到伙房里去看她烧得水,可锅盖一掀开青宁就愣了,那满满一锅水冰凉冰凉的,连个温乎气都没有。
“怎么是凉的!”
蹲下身子一看灶火,青宁差点气晕过去。
也不知道是谁,竟拿水将她塞进去的木柴全浇灭了。
伙房里传来一声青宁气急败坏地尖叫声:“这是哪个天杀的!”
清欢趴在门框上一瞅,正见青宁气得跺脚呢!
“林清欢,是不是你干的好事!”青宁牙磨得咯咯响。
“哎,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可是戳在那庭院里半天都没动地!”
这柴还真不是她浇灭的。
这几天青宁在相府趾高气扬,拿谁都不当人看,下人们早就怨声载道了。
青宁一倒台,下人们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自然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了。
啧啧,该!
清欢抿嘴憋着笑,幽幽道:“天这么冷,你有闲工夫跟我置气,还不如赶紧把火点着呢。”
青宁冻得都打哆嗦了,只得恨恨地剜了清欢一眼,蹲下身去点柴火。
浇了水的木柴湿得不行,火星一沾就灭,点都点不着。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青宁气得一脚踢翻了柴火,哪料一块木头好巧不巧劈了倒刺,还把她的脚脖子划了个大口子,立马就见了血。
“啊!”青宁疼得跳脚,眼泪都出来了。
“呦,你流血了!”清欢故作惊讶地睁睁眼睛,这回是真好心的拿了块帕子给她。
结果青宁还不领情,铁青着个脸一把打掉她的帕子,还踩了两脚:“拿开,我不要你的东西,谁知道你又安得什么心!”
“嘿,不要拉倒。”清欢乐得自在:“那你就这么露着,伤口沾了水,发炎了也是活该。”
“你!”青宁气得眼里的泪都下来了,身上滴滴答答的脏水淹过伤口,疼得她自个儿也是龇牙咧嘴。
这下知道了厉害,青宁眼巴巴地瞅着地上被自己踩得脏兮兮的帕子,想捡起来又不能捡,那一张脸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清欢凉凉地瞅她:“青宁,这世间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你这回该尝到教训了吧。”
“林清欢,你别得意的太早,你加在我身上的,我迟早都要找你讨回来!”
“哦,那你随意。”清欢无所谓的耸耸肩。
不知悔改之人,谁都救不了。
泼了水的木柴点不着,青宁干脆将它们全都踢开,又从柴火堆上抱了些新的过来,走过清欢身边时,还颇为得意又解气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