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出意外的话是后天。”
“怎么这么问?”
“想多和你待几天。”
风吹起,温柔缱绻,像是恋人的耳边低语。
*
将南姝送到楼下,看着南姝休息室的灯亮起,陆暄转身离开,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开了灯,冷光打在黑白色调房间内,地板冰冷,办公桌空旷,茶几上的水已经冷了。
陆暄看着,生出一丝怅然。
关了灯,陆暄走进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
摸黑走到床前,打开了以往最不喜的床头灯。
灯光一如昨夜的晕黄,爬满了床,黑色床单晕上浅浅的暖黄色,少了昨夜的旖旎。
定定看了床半晌,陆暄转身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又很快消失。
打开浴室门,陆暄换上了黑色浴袍,微敞开的肌肤露出,水珠沿着劲瘦细腻的肌理滚落。
陆暄又回到床边,看着黑色床单,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又安静下来。
换,还是不换?
纠结许久,身上的水珠都已经干了,最后,陆暄眉峰微捻,脱鞋,躺了上去。
这床单,即使到了第二夜,也没换成。
床头灯关了,深夜寂寂,一切陷入安静。
“阿暄···”
清婉娇细的声音。
床头灯不知何时亮起。
浅淡的暖黄色,低软柔媚的声音是他不曾听过的美妙音符。
窗外的枯枝轻晃,月影重重,春风入梦。
“腾——”
陆暄从床上坐起。
满头大汗,心脏骤停。
冷锐锋利的眼神没了焦距,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下一秒,剑眉皱起,被子里温热的濡湿透过睡袍,无比清晰的传递给各项感官。
陆暄瞬间黑了脸,耳根通红。
想起梦境中的一幕幕,牙根的发紧,心跳如鼓。
沉默掀开被子,陆暄半红着脸,半黑着脸,看着纯黑床单,这回半点犹豫都没,直接扯下,连带着被罩,一起扔进了浴室。
动作带着气恼。
这回,纯黑床单总算换下了。
*
清晨,南姝换好衣服,看了眼时间,轻挑眉。
陆暄迟到了?
真稀奇。
又等了会儿,陆暄的人还是没到。
南姝想了想,打了个智脑通讯给陆暄。
南姝楼下的玉兰树下,已经站着许久的陆暄看着智脑上面显示的“姝宝”二字,罕见没有立马接起。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智脑页面,舌尖顶着后槽牙,犹豫了会儿,陆暄才接起。
“陆暄?”
南姝清润的嗓音。
和昨夜梦中的声音截然不同,陆暄浑身绷紧,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你不是说早上八点过来的吗?现在没到,是有事走不开吗?”
已经来这儿两个小时的陆暄沉默下去。
喉咙紧了紧,心跳加快:“嗯,刚才有事,我马上到。”
“好,那你尽快。”
南姝切断了智脑通讯,看着黑了的面板,内心疑惑。
陆暄今天好像怪怪的。
摇摇头,南姝不解。
楼下,陆暄薄唇抿的死紧,沉默的上了楼。
不久门铃声响起。
南姝开了门。
入眼是陆暄俊美的脸。
依旧是那身墨色军服,笔直挺拔,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只是抿紧的薄唇显得主人心情不是很好。
南姝今天穿了条嫣红色掐腰长裙,上面映满了花,艳而不俗,腰身被细带束着,婀娜多姿,弯起的眉眼携着浅淡的妩媚,竟和梦中的美色有几分重叠。
陆暄有一瞬间晃神,向来平静淡定的脸色显出几分不自在。
方才的疑惑又涌上来,南姝问,“怎么了?”
总觉得陆暄今天有些怪。
“没什么!”
陆暄否认的极快,裹在墨色军服下的身体都绷紧了,视线偏移,没敢看南姝那张过分明艳的脸。
南姝微怔,盯着他的脸,反应这么激烈?
感受到南姝的视线,陆暄渐渐有些绷不住了,加上心底那点隐秘的不可诉诸于人的想法,一点点,陆暄生平第一次,红了脸。
南姝黑白分明的杏眼瞪大了。
看着陆暄越来越红的脸,走上前,抬起手,要往陆暄额头上摸。
陆暄只觉淡淡的馨香传来,和梦里的一模一样的味道使得心底微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远离那股淡淡的馨香,也避开了南姝手的触碰。
南姝没在意他的动作,收回手,皱起眉,“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陆暄眉宇透着懊恼,“没发烧,只是昨晚睡得晚了,精神不济。”
“是么?”怀疑的目光流连。
“是。”陆暄手心攥紧。
南姝收回视线,勉强信了。手指向自己收拾出来的漆白实木桌,“我准备了早饭,你多吃点,吃完再睡会,不用陪我去实验楼。”
陆暄眉眼染上郁色。
经过了昨晚,他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南姝走在前,青丝飘动,没注意到原地陆暄的神色,只走到桌前,替陆暄盛了碗粥,扭头,笑的明媚:“过来吃早饭。”
陆暄抬脚过去,沉默坐下,全程低头喝粥,没怎么敢看南姝的脸,话更是简洁到了极点。
直到饭后,陆暄状态才好点,理了理军服,站起身,“我送你去。”
“不用,我都熟门熟路了。”
“你累了,还是回去休息会儿吧。”
陆暄摇头,坚持把南姝送到了实验楼。
楼前,陆暄说道:“我中午来接你。”
南姝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