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系统提示音结束,向怡扭过脸看了眼沈珺,眼中掠过一丝轻蔑。
舞台上,主持人宣读上期比赛结果:“在上一期比赛中,有一位哥哥乘风破浪,用一首《数学也可以高大上》激励了万千莘莘学子,拿到了第一名的好成绩。他,就是我们的爷爷秦群贵!”
台下掌声一片,镜头落在嘉宾席,大屏幕里出现坐姿挺拔的秦群贵。
沈珺也跟着鼓掌,同时回过头,看了眼观众席。
秦群贵家人坐在观众席第二排。
儿媳唐莹抱着小芍芍,注意到沈珺的目光,礼貌性地一点头。
儿子秦跃长着同老人五分相似的五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浅色衬衣,坐得笔直端正,一派学者严肃。
秦跃是青华教授,媳妇唐莹也是青华的讲师,一家高知分子。
小芍芍手里拿着给爷爷画的应援牌,小心翼翼挥舞着。
她刚挥了一下,听见父亲严声道:“女孩家家,坐没坐像,张牙舞爪像什么样子?”
小芍芍立刻端端正正在妈妈腿上坐好,扭过脸看了眼妈妈。
唐莹冲着女儿吐了吐舌头,小声道:“爸爸又严肃了呢,我们乖乖哦。”
小芍芍点头,小声说:“好,那我悄悄给爷爷加油!”
唐莹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
离秦群贵从家里搬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小芍芍也原谅了爷爷,不再生气。
这些日子唐莹秦跃代入到老人思维,也想明白了。
老人年龄大了没有安全感。
加上秦跃小时候常埋怨父亲为了搞学术忽略自己,大女儿去世后,老人只敢承认看护失责,并不敢承认是因为和人讨论学术而分神。
老爷子一向把诚信看得比天大,隐瞒这个小细节,大概是害怕被他这个做儿子的批评、责怪。
他想起这些年,老人经常做噩梦,应该也是因为有这个心结在。
想通这一点,秦跃也打算接老人回家,却又不肯先下这个台阶。
毕竟,老人从小教他诚信做人,却对他撒了谎。
他和女儿从小接受老爷子“诚信为本”的教育,得知老人对家人有欺骗时,信仰崩塌,才是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地方。
一家人就应该坦坦诚诚,诚信相待。
唐莹本来和小芍芍商量好,让小芍芍出面去跟秦跃说“想爷爷了,想接爷爷回家”。
可也就在这时候,秦群贵上了选秀节目,并且一夜爆红。
看到网上新闻,秦跃气得脑壳痛:“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居然跑去和一群小年轻搞选秀比赛?真是越活越回去!为老不尊!”
唐莹笑道:“爸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严肃,哪儿有这么放飞自我的时候?这大概是他想活成的样子吧。”
这次被沈珺邀请来现场看比赛,秦跃依旧是气鼓鼓地,瞧不上自己老爹来参加这种节目“丢人现眼”。
比赛开始后。
秦跃看着舞台上的小年轻又唱又跳,更是嗤之以鼻:“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真以为自己能冬游长江,体能就能和这群小年轻比了?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瞎折腾。”
责怪的语气里明显有关心的意味儿,唐莹笑道:“爸开心就很好啊。我们让他搬出去,他不知道多伤心。待会比赛完了,见到爸,你可别再黑着脸了。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秦跃一脸不耐烦道:“知道知道。”
小芍芍傲娇地补了一句:“爷爷必须承认错误,跟我们认认真真道歉,否则,小芍芍才不要这么轻易原谅他呢!”
说着,还不忘挥挥手中的应援画。
秦群贵排名第一,有权选择出场顺序。
他本来是早点表演完,早点回后台吃饭,沈珺却让他在中间出场。
秦群贵觉得,小姑娘此举必有深意。
实际上,沈珺没什么深意,就是想让秦群贵拿一个垫底的差成绩。
这轮成绩观众投票占20%,剩余的看专业导师评分。
观众和评委在看了前面热血沸腾的炸裂表演后,再看秦群贵抒情散漫地表演,一定不得劲。
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如此一来,秦群贵一定拿不到高分。
先上场的哥哥们,不负众望,表演一个比一个炸裂。
不仅现场观众热血被点燃,直播间里弹幕也刷得密密匝匝,直呼好燃。
沈珺掏出手机一边看现场表演,一边看直播间里的弹幕。
快轮到秦群贵时,直播间里一片期待:
【啊啊啊爷爷快上场了!听说爷爷是冬游长江的冠军,体能一定不错!期待爷爷炸裂舞台的表演啊!】
【今天爷爷打扮地很酷啊,期待爷爷唱跳炸裂!】
【想看爷爷跳舞!求爷爷炸了这舞台!】
……
沈珺看着这些弹幕,不由地弯了弯唇角。
这些人在弹幕里把爷爷捧得越高,期待值越高,待会秦群贵的表演才会越让他们失望。
毕竟秦群贵准备的节目,从歌曲到舞蹈都不炸裂,跟前面哥哥们的表演完全没法比。
秦群贵上台,攥紧话筒,扫了一眼台下,阖上了双目。
舞台乍然变暗,只剩一簇光落在老人身上,映亮了他那一头白发。
前奏悠然响起,老人用略带沉重微沙地声音,开始唱《白色的小帆船》:
“柔软的白云,
轻轻捧起你的脸。
你长出一双翅膀,
飞向了高高地天。
无论你飞到哪里,
我都会是你白色的小帆船,
载着你,
载着你渡过世间万险。”
音乐节奏十分悲哀,低沉地大提琴,几乎要拉碎了人的心脏。
尤其爷爷在唱“载着你渡过世间万险”时,微沙的声音温柔带着能揉碎人心脏的力量,浑浊的双眼泛着盈盈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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