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见“何足道……”的书童被打的奄奄一息,关木通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号脉诊治,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位老神医的眉头越来越皱,最终成了川字。
关木通揪着花白的胡须,喃喃道:“谢……人犯的脉搏极为不稳,除去极重的外伤之外,好似还喝了什么毒药似得……”
“什么!毒药!”杜如晦看向蔡少炳,一双眸子寒光毕露,恨不能写上一道折子,将这位阴险小人打入天牢,叫他尝一尝自己所发明的酷刑的厉害。
“老夫才疏学浅,人犯的病体是在无有把握,倒不如……”话说一半,关木通想到“何足道……”的真实身份,连忙闭上嘴巴,接着将杜如晦请到了门外交谈。
“眼下能救谢仲举性命的人,只有何榜首一人而已。”
“什么!你的意思是让房……何足道来察院大牢治病救人?”
“除此之外,眼下长安实在没有第二人选,若是不抓紧救治,谢仲举恐怕难以挺过今晚!”
“这个……”
杜如晦颔首沉吟半晌,最终进到房中对马周私语了几句,受到嘱托,马周来不及歇息,便同关木通一块儿走出了察院。
站在察院门口,关木通本想告辞,却被马周拦了下来,“关先生,待会去请房俊,免不得要你打消房丞相的顾虑,你就陪着我走一趟吧?”
“好,老朽受何榜首传授医术大恩,些许小事理当效劳。”
交谈过后,二人齐步朝房府走去,接关木通为房俊调理旧伤的由头,这才勉强瞒哄过了房玄龄。
来到卧房,得知谢仲举重刑之下濒死垂危,房遗爱双目赤红,被他深埋心中,那久违的杀意再次陡然升了起来。
因为避人耳目的缘故,三人在房中等到天黑,这才在高阳的掩护下,打算从后门离开房府,去到察院救治谢仲举。
临行前,得知罪魁祸首蔡少炳也在察院之中,房遗爱假装寻找物件儿,实则将被他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揣在了腰间!
沿着后门走出房府,高阳倚门相望,一双杏眸中满是忧虑,“俊儿哥,千万不要冲动使性。”
面对妻子的叮嘱,房遗爱含笑拱手,“知道了,漱儿记得替我留门。”
说完,三人并肩转入小巷,在懵懵的月色下,一路朝着察院走了过去。
确认高阳无法看到自己后,房遗爱将身停下,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住,眸中阴鸷尽展无疑,相比以往今天这位房驸马竟丝毫不加掩饰。
伸手从腰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白纱,房遗爱遮盖口鼻,悄无声息的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匕首,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冷笑。
行至中途,房遗爱、马周和关木通分别,一对意气相投的好友并肩走在夜幕之中,将近半个时辰的路上,二人始终从未交谈过一句,而马周看向身侧的房遗爱,竟感觉到了一丝陌生,仿佛与他并肩行走的并非房俊,而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