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站立起身,“哥几个给我打,往死里打,把他的牙都给我打下来!”
房遗爱站在原地,看着四周倒地不起的狱卒、衙役,又见蔡少炳骂的兴起,不由眉头一皱,冷声道:“耳朵坏掉了?”
“对!我要割下你的耳朵!”蔡少炳被房遗爱提醒过后,先是破口大骂,紧接着便听到了众同僚的哀嚎声。
眼望倒地不起的五人,蔡少炳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指向房遗爱,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人是鬼?”
房遗爱冷笑一声,一对宛若深水寒潭的眸子中阴鸷呼之欲出,语气肃然的道:“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是索命无常,勾魂罗刹,特来找你索命来了!”
说着,房遗爱缓步向前,同时撩开外罩袍服,伸手将别在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
房俊缓步朝蔡少炳走去,手中的匕首寒芒毕露,在月光的照射下偶尔闪过一道白芒,惊得这位“酷刑胥吏……”心惊胆跳,只得向后退去,以此来拉开与房遗爱之间的距离。
蔡少炳嘴角挂着血渍,手握小腹连连后退,望向房遗爱,说话的语气早已没了之前的强硬、傲气,“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纠缠我?”
话说一半,突然想到“小郎中……”是与马周同行而来的,蔡少炳忽的醒悟过来,“你是马周派来杀我的?”
面对蔡少炳近乎可笑的想法,房遗爱冷面不语,手持匕首一步步向他逼近,一想到谢仲举那一身伤势,房遗爱眸中的阴鸷愈发浓了三分。
“谢仲举一介女儿身,所受煎熬尽都是为了我……”
房遗爱心中内疚无以复加,不过转念便将内疚化作愤怒,一股脑算在了蔡少炳以及长孙无忌、萧瑀身上。
“你这贼子不该为了一己私利,苦苦戕害谢瑶环。更不该试图搭上长孙无忌的势力,我今天若不杀你,难道叫你日后转过头来充当长孙家的马前卒,来对付我吗?”
思忖过留下蔡少炳的利弊之后,房遗爱将匕首缓缓举在胸前,眼望近乎退到死巷尽头的蔡少炳,嘴角微微上扬,宛若九幽之下的罗刹无常一般。
“你是杜如晦派来的?”蔡少炳见房遗爱握刀的姿势变化,本就惴惴不安的他登时骨寒毛竖,眼望巷子出口处那五个倒地不起的差人,这位平生喜好以折磨人为乐的“酷刑胥吏……”,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蔡少炳见房遗爱一言不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胡乱说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说完,正在后退的蔡少炳只觉背后一凉,回头看去,只见一睹三四米高的青砖院墙,好似一枚刑场上的监斩令一般,彻底打消了他求生的可能。
蔡少炳背贴高墙,巨大的恐惧下,是他彻底放弃了“酷吏……”的尊严,对着房遗爱连连拱手告饶:“小兄弟,我刚刚只是与你做耍呢,不要杀我,一切多好说。”
房遗爱铁了心要杀他为谢仲举报仇,怎么可能因为几句告饶就这样放了他,一边迈步徐行,一边道:“你引以为傲的那些酷刑,效果肯定不错吧?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些你亲手发明的刑具之下?他们的冤魂日夜哭诉,你难道不曾听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