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道:“马御史,你看他身上有伤痕?他昨夜得知长公主发下诏书,就变成这幅模样了。”
伸手取过房遗爱手中的宣纸,见上面确是李丽质的手书,马周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带路吧,我搀着他去公堂!”虽然与蔡少炳品级相同,但马周向来对这位酷吏同僚没什么好感,怒视之下看到蔡少炳心里发毛,竟自转身走出了牢房。
蔡少炳走后,马周轻捏房遗爱手臂,凑到他耳边私语道:“书巧不成书、无赖不成词,上到公堂先狡三分!”
“事情还有转机!”说完,马周生怕引起蔡少炳的疑心,沉吟少许后,便搀扶着房遗爱走出了牢房。
来到公堂,长孙无忌、魏征二人并肩坐在正堂之上,马周、蔡少炳分左右坐在两边,而高士廉、萧瑀以及长安城一众德高望重的人物,则坐在公堂两侧,一个个目光灼灼的看向房遗爱,心中更是打定了他必死的下场。
“可惜啊,一代人杰,竟自为了一点小聪明,落得披枷带锁下到大牢,真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房俊冒名欺瞒万岁,但这一行大罪就该将他凌迟处死,更何况他还背负着萧驸马的冤魂性命!”
“如今长公主昭告天下,与房俊断绝关系,万岁的态度也十分明朗……房俊,死定了!”
旁观众人的议论声落下,长孙无忌轻拍惊堂木,正了正嗓子说道:“升堂!”
打过升堂鼓,按照惯例验明正身后,长孙无忌抢在魏征前面,戏谑的说道:“下站之人可是房俊?”
将身站在堂下,房遗爱一心惦念着的全是李丽质的心思,对“贤弟……”的态度琢磨不透的他,哪里有闲心去回答长孙无忌的废话。
“贤弟对我的态度反差如此之大,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是有人从旁挑拨?”
“白简昨夜宣读手书时,态度也是这样的冷漠,难道万岁已经打定心思要杀我立威了?”
长孙无忌见房遗爱目光呆滞,背地冷笑几声,佯装怒意道:“大胆人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马周见小友还是这样的痴呆,心中暗自叹气道:“原以为房俊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才,却原来竟是如此经受不住打击,是我看错了人,寂然不能救他,还是秉公断案,以免引祸上身吧。”
魏征端坐在长孙无忌身旁,见房遗爱形似呆傻,捋髯心想,“早就听说房俊文武双全,怎地今天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是为了长公主的断绝文书?此子心智如此薄弱,即使此番能够侥幸活命,日后也难成大事!”
受邀前来观审的高士廉、萧瑀等人,见房遗爱双目浑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纷纷将他现在的狼狈与李丽质的手书联系在了一起,一时间公堂上议论纷纷,看向房遗爱的十几双眸子中,多半都是轻蔑之色,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对待“布衣榜首……”的敬意。
“胆大房遗爱,竟敢轻蔑本官。”长孙无忌抓住机会,开始实行起了公报私仇的伎俩,“衙役,将这狂徒给我押跪在地上。”